50【老道練腿】
結雙跏趺坐是修道的基本功夫,可以幫助入定;可是大部分的人似乎都不太能盤起腿來。老道關忠喜因為天生的大膝蓋骨,也是盤得很辛苦;甚至坐到膝蓋腫得有兩、三倍大,連門檻都跨不過去。可是他生死心切,坐死了都要練;結果竟讓他練成了。可見事在人為,「堅、誠、恆」,實為修行的基本要素。
上人自述:
關忠喜和他的姪子關占海,兩個人向我來求道。那時候,我還是沙彌呢!我不想收徒弟,兩個人就跪到我面前不起來。以後我就教關忠喜結雙跏趺坐,我說:「你不用講我有道沒有道,在沒有見到善知識以前,我先教你一個用功的方法。什麼呢?你就先練習雙跏趺坐,你把這個坐修好了,練得不痛了,我再來教你。」
因此,我就開始教他們怎麼樣結上雙跏趺坐。在坐的時候,怎麼樣一個姿勢,要端然正坐,也不前俯,也不後仰,也不低著頭,要把頭直起來,不要像沒有骨頭的樣子;這個腰骨要挺起來,表示自己有一種志氣。之後,他們果然依照這個法來修行,天天就練雙跏趺坐。
他姪子可以坐,但是他這個叔叔因為骨頭老了,膝蓋上有一個大骨頭節,他坐著,這腿就不能貼床上,這樣支起一尺多高。他天天就這麼揉,用手這麼揉來揉去,揉、揉…。
等到七十多天吧,我又到他家裏去了。一看他,怎麼樣啊?他本來是膝蓋大的,現在這膝蓋腫得有兩、三個膝蓋那麼大,也不能走路了。我說:
「你怎麼搞的?你現在還有沒有坐啊?」他說:「我有坐啊!我就練習雙跏趺坐,把腿練得胖得這麼大,現在也不能走路了,連車轍都不能邁過去了,連這個門檻子也不能邁了!」我說:「哦,你這樣子,那不要練習這個坐囉!你這麼樣子太痛苦囉!」你猜他說什麼?
「不要練?我就快死了,我若不練,那麼我死的時候怎麼辦哪?我現在寧可我這個腿腫了,我都要練!除非死,那我就不管了,不然我就一定要練這個坐。我現在發願,一定要把雙跏趺坐練好它!」我說:「你這個腿這樣子,你是受不了的。」
「受不了?受不了才要受呢!」我聽他說這話,啊,有點門路了!我就說:「那好囉!你不怕死,你就練習囉!」然後我就走了。
到一百天的時候,我又到他家裏去了,一看他,這回可以走路了,腿也消了,也不腫了。我就問他說:「怎麼樣?你現在是不是不練習坐啦?」他說:「我現在這個坐可成功了!坐多久也不痛了,腿也不腫了。你來過之後,以後我再結雙跏趺坐,一點一點這個腫就消了,也不痛了,所以現在坐得很好。」看樣子,我說:「那這回好了!」我就教他一個修行的方法,就是參禪怎麼樣用功,怎麼樣打坐,教他這種的功夫。噢,他高興得不得了!以後在家裏天天都修行打坐。
那麼修了大約有五年吧?等他臨終的時候,他自己預先在三個多月以前就知道了,就告訴他家人說:「某月某日某時我要走了,現在我唯一心裏覺得放不下的,就是沒有見到師父。我若能見一見師父,那是最好,我最高興了。可是不知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也見不著他了!在什麼時候我就要走了!」那麼到時候,他就結上雙跏趺坐,就這麼也沒什麼病痛就走了。在他走的這天晚間,他那個鄉村裏頭很多人都做夢,夢見有兩個穿青衣服的童子,帶著他往西方去了。
這一個人本來是個外道,他知道要求正法,以後能不怕苦、不怕痛;腿腫了,他寧可死,也要修行,要練習打坐,結果他有所成就了。假如那時候,他腿腫就不去練習了,那麼相信他就不會有這麼一個成就。所以我們修道的人要忍一時的痛苦,才能成就無窮的快樂;你若是不忍暫時的痛苦,那永久的快樂你也得不到。所以說,關忠喜他這種行為可以做我們一個榜樣,我們若想真正得到定,得到智慧,一定要犧牲一時的痛苦,成就永遠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