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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聖嚴法師著

聖嚴法師學思歷程 聖嚴法師著

宗教與歷史

[日期:2012-08-16] 來源:網絡轉載  作者:聖嚴法師著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宗教與歷史
  
  一、宗教戰爭
  
  從中國佛教史的高僧傳記考察,凡是重視於戒律的探討者,也必重視歷史的事實,同時也會著眼於內外之分的宗教問題。例如唐之道宣律師,重視歷史,也重視戒律,所以留有三部不朽的著作:1.《唐高僧傳》,2.《四分律行事鈔》,3.《廣弘明集》。梁之僧祐律師撰有:1.《梁高僧傳》,2.《弘明集》。《弘明集》及《廣弘明集》是蒐集跟護法有關的資料,包括儒佛之辨、釋道之辨、夷夏之辨。他們都飽讀經史,也博涉外書。目的是在護持佛法,伸張正理。
  
  我當然不敢和先賢古德相比,但我發覺:佛教的環境已被教內教外所污染和誤解,教內的人不知如何來宣揚佛法,住持三寶,也不知愛惜羽毛,反省檢討,糾正積習,重振法運;而外在的社會除了反宗教的唯物思想之氾濫,又有基督教挾著西方科技文明的力量,對中國的佛教,做秋風掃落葉式的破壞。例如近代學者蔣夢麟先生的一部名著《西潮》之中,就有這樣的看法。這真所謂內憂外患,佛教何得不衰,何得不亡。因此,面對佛教的內部以及基督教對佛教所採的行動,我都相當重視。我在寫完《評駁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之後,陸續又寫了三篇:1.一九五九年,我針對胡適先生的宗教觀,寫了一篇〈關於胡適思想的宗教信仰〉。2.由於香港道風山「基督教中國宗教研究社」所出版的《景風》雜誌,混淆了佛教和基督教的觀點,所以我撰寫了一篇〈論佛教與基督教的同異〉。3.跟著又發表了一篇〈再論佛教與基督教的同異〉。
  
  我對於胡適思想的宗教觀,曾經說了這樣的幾句話:「從本質上說,胡適本人是反宗教也是無宗教的,更是一位無神論和神滅論者,他雖不是一位自然科學家,但他相信人除物質而外,並不存有所謂靈魂這樣東西,所以他要攻擊靈魂存在的觀念說:『宗教家往往說靈魂不滅……。這種說法,幾千年來,不但受了無數愚夫愚婦的迷信,居然受了許多學者的信仰。』他又說:『東方人見人高貴,說他是前世修的,自己貧,也說是前世不曾修,說是命該如此……最大多數人的最大幸福,不是袖手念佛號可以得來的,是必須奮鬥力爭的。』」
  
  我對胡適的宗教觀,反覆論證,說明佛教不是他所看到和想到的那樣。我說:「根據歷史,我們可以承認胡適所謂歷史的不朽和社會的不朽。但又能夠更進一層肯定了個人獨立的價值(善惡行為的業績)的不朽,這才是大獨立和大自由。可見佛法沒有違背胡適,只是佛法超越了胡適的觀念……佛教本來就是一種智慧的宗教,也是人文化的宗教……尤其是原始佛教,人之學佛,首先要做好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至於基督教的香港道風山,是從南京的景風山撤退而改名的,是屬於基督教信義會的一個支派。他們曾經派牧師到佛教的叢林,如鎮江的金山、揚州的天寧,掛單、學禪、參禪、打坐,就像一個虔誠的佛教居士,然後把他從寺院所學、所聽、所見,而創設了他們的新團體,用基督教的觀念與信仰來解釋佛教,再用佛教寺院的生活規制和方式,來做基督教的靈修和祈禱。不知道他們的根本目的何在,不過確從佛教的僧團,吸收了大批的青年和尚,然後把他們訓練成為基督教的牧師。因此引起我產生了佛教前途的危機感。我的看法是,基督教徒盡可以傳教,為什麼要把和尚變成牧師,基督徒盡可以宣傳他們的聖子、聖靈、聖父三位一體觀,為什麼一定要把佛教的真如、佛性、法性,解釋成為就是基督教的上帝、道、靈?我們可以容受基督教的存在,所以佛教徒常常以友善的態度,承認耶穌也是菩薩的化現,用他們的方式來度化需要他度化的人。可是,我們沒有必要說:基督教就是佛教,有了基督教便不用佛教。我們可以承認基督教存在的事實,但卻不能忍受佛教即將滅亡的事實。所以起而執筆,挺而論戰。但是掀起這場宗教戰爭的人不是我。
  
  二、我寫基督教
  
  我在臺灣南部的山中,總以為可以與世無爭,好好把自己活埋幾年的,所以,除了佛教的三藏教典及現代人的佛學著作之外,不看一般社會的報紙雜誌,沒有收音機,當然更不會有電視機,而當時的山中也沒有電話,甚至沒有電燈,真可謂過著遺世獨立、世外桃源的日子。
  
  可是,好景不常,竟然有人好心地把天主教的《恆毅雜誌》帶到我的山中。其中有一篇文章討論佛教。同時又有人,把曾經在日本佛教大學函授部畢業的某牧師,所寫的幾本關於佛教的論著,以及輔仁大學的教授某神父所寫的幾本駁斥佛教的著作給我,那些既然是出於牧師和神父的手筆,當然對於佛教不會有正確的認識和公平的介紹。事實上,他們的目的和存心相當明顯,是引經據典地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針對著佛教的信徒,攻破信仰的城防。而當時佛教界能夠寫出那樣水準的文章,讀過那樣多經論的人,也真不多,所以他們看我還能夠寫幾篇文章,不僅佛教徒們希望我反駁,就是牧師和神父,也公然地在他們的雜誌上叫陣說:「佛教徒們也寫寫吧!是誰呢?」他們摩拳擦掌地向佛教界找出應戰的對手。
  
  那個階段的煮雲法師,在臺南公園做過幾場基督教與佛教比較的公開演講之後,集成了一本小書出版。可惜,接著他患上了高血壓和糖尿病,常常頭痛失眠,再也不能應戰了。
  
  另一位長老印順法師,本是基督徒出身,經過學佛三十年之後,竟然有基督徒到他的道場向他挑戰,向他傳教。結果,他寫了兩篇長文章:1.〈上帝愛世人〉,2.〈上帝愛世人的再討論〉。又因為杜而未神父把佛教的信仰套入月神信仰的一類,又引起他寫了一篇〈東方淨土發微〉的長文章。
  
  我在山中,本不希望多事,可是,基督徒竟來公然挑戰,我為了澄清他們的觀點,和說明佛教本身對於基督教的看法,也疏導一般的有識之士,能夠正視宗教的問題。我當然不希望也學著基督徒們入主出奴的心態來攻擊基督教,正如孔子所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但我希望用客觀的資料來做公平的介紹。因此,就在一九六四、六五和六六年之間,陸續地寫成了一本書,分別交給幾家佛教的雜誌《海潮音》、《覺世》、《香港佛教》刊出。到一九六七年,交給佛教文化服務處出版,書名是《基督教之研究》。我在這本書的〈自序〉中,說明了寫作該書的動機、態度和目的:
  
  「由於基督教的攻佛、破佛、叫陣挑戰,才使我對基督教發生了研究的興趣,結果使我寫成了一本書,所以本書的功臣,應該是攻擊佛教的基督徒。我為寫作本書,特別精讀了五十多種有關的中西著作。我的態度,是以西方學者的見解,介紹西方人信仰的宗教,是用基督徒正統的素材,說明基督教內容的真貌,同時也對佛教與基督教之間的若干重要問題,做了客觀和理性的疏導。我不想宣傳基督教,也無意攻擊基督教,只是平心靜氣地加以分析研究,用歷史的角度,考察基督教。」
  
  這一本書,在一九八七年被臺北的久大文化出版社,編列為該社「終極關懷系列」的第七本書。在它的封面上,用小字刊出我在書中所說的話:
  
  「西方人心目中的上帝,有如一副涼床,平掛在兩棵大樹蔭下;一頭是哲學之樹,另一頭是科學之幹。
  
  上帝聯繫在哲學與科學之間,祂不是哲學也不是科學,卻是含哲學與科學的精髓;芸芸眾生躺在祂的懷中,即得到心靈的慰藉。像這樣的上帝觀,多數的東方人尚未懂得,自然也不易瞭解。」
  
  因此,久大的主編,又在該書的封底,給我加了幾行畫龍點睛式的短評:
  
  「基督教走出巴勒斯坦之後,千年來已建構出一座牢不可破的上帝之城;基督教的信仰天地,壁壘森嚴。聖嚴法師面對基督徒攻佛、破佛的挑戰,以理智的筆觸,解開不同宗教觀點的糾結,為寬容的宗教觀鋪路。」
  
  當我這一本書出版之後,有兩個極端的反應:1.佛教界感覺到鬆了一口氣,畢竟我們還有人懂得基督教,而不再害怕基督徒走進寺院送聖經發傳單了。有一位法師就把我的這本書的第四章〈基督教的偉大在那裡?〉抽印成為小冊子,贈送各寺院,專門為了等待基督徒來寺院傳教的時候,以此回贈。2.神父和牧師從此鳴金收兵,而卻引起了其他的基督徒把我視為眼中的釘、心中的刺。有的拿著我的書逐段的批駁,不是要我回答,而是要我熟讀,認為我根本沒有懂得聖經,也沒得到靈糧,所以當面要我好好向上帝懺悔。有的基督徒改在一般的報章雜誌,利用投稿的方式,挾嘲帶罵地批評佛教。
  
  三年前,有一位基督教長老會的教友,來皈依了三寶,見面就說他讀過我的那本書《基督教之研究》。我問他:「就是因此而改變信仰嗎?」他說:「不是,如果是基督徒看了那本書,只有反感而不會佩服。要知道,基督教的本質是重視於信者得救,有關於思想的、理論的,對他們沒有作用,如果他們不加以反省,不會改變信仰。」因此,我也告訴他:「我能瞭解。我那本書的對象,與其說是寫給基督徒看,毋寧說是為了佛教徒以及那些還沒有宗教信仰的人士而寫的。」
  
  三、宗教比較
  
  宗教,自有人類文明以來,就有宗教的需要和宗教的活動以及宗教的事實,它是人類最終的歸宿處,也是最早的原動力。因此,漸漸地,由各信各的保護神,而發展成為宇宙只有一個神的宗教。可見,唯一神的信仰,是從各信各的多神信仰會合的,因此,唯一神,不一定就是獨一無二,祂應該是無數神格的總稱,不是否定了無數的神格,而由一神來獨斷宇宙的真理。
  
  由於多神信仰的多元化,所以顯得繁雜而迷信,又由於一神信仰的獨斷、排他及征服性,使得宗教與宗教之間,互不相容,這都不是宗教的正面價值所在。可悲的是,自有人類歷史以來,人與人之間,不僅為了物質生活的條件而爭,也為精神生活的信仰而戰。每一個宗教所信的神明,都告訴他們的信徒,真神和善神只有一個,就是他們自己所信仰的。此外,不論信仰什麼神靈,無一不是邪教和魔鬼。因此,也把自己所信宗教以外的任何宗教的信徒視為魔鬼的肢體、魔鬼的化身、魔鬼的代名詞。這都是因為肯定自己所信的,而否定了他人所信的。只想知道自己所信所行是什麼,拒絕知道其他宗教所信所行是什麼。於是,宗教信仰,原本是為人類帶來幸福,結果,由於不同的宗教之間的互相敵視,而為人類帶來災難。這樣的事實,我們在基督教的《新約》及《舊約》中看得非常明顯。新興宗教和傳統宗教,本地宗教和外地宗教,自族宗教和他族宗教之間,不斷地發生殺伐,不僅是語言的、理論的,而且是行動的,往往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直到二十世紀末的今天,還有些宗教和政治的狂熱分子,高喊發動「聖戰」的口號。
  
  如果不同的宗教之間,能夠互相尊重,彼此瞭解,減少猜疑,減少敵視,彼此觀摩,彼此學習,取長補短,世界的人類,才會真正地從宗教的信仰得到和平與幸福。佛教徒,一向就有這樣寬大的心量。在釋迦牟尼佛的時代,常教誡弟子,要恭敬供養佛教的比丘、比丘尼,也要供養印度原有宗教以及新興宗教的沙門、婆羅門。在思想、觀念和作法上彼此雖有出入,要讓弟子們知道所謂內外之分,那是為了保護佛弟子的信心,不在於攻擊其他的宗教。就是對於從其他宗教改信了佛教的人,佛陀也告示他們,照常要對以前所信的宗教師們,供給生活的所需。供僧是美德,供養所有一切宗教修道的人,也是善行。
  
  佛教到了中國,一直都受到儒道二流的學者們所攻擊排斥。但是,作為一個佛教徒,卻能容忍儒與道,甚至唱出三教同源之說。在佛教方面,採取援儒入佛、援道入佛。到了宋明時代,儒家也就援佛入儒,佛教並沒有要否定儒及道二派,而是把它們解釋為能跟佛教相通的人文基礎。這就是佛教先接收了中國的文化,然後被中國的文化所接受,形成了中國文化儒、道、佛三大主流之一。
  
  我就基於這些認識,除了研究基督教,而寫基督教之外,也著手收集世界有關各種宗教的資料,並且主張各宗教的信從者,都應該有比較宗教學的常識。我也希望能夠編寫一部這樣通識性的概論書,提供大家參考。到了一九六六年的秋天,我的書還沒有著手編寫,高雄壽山佛學院的院長星雲法師,已經為我在他們的佛學院,開了這門比較宗教學的課。
  
  就這樣,我根據當時能夠蒐集到的中、日文以及由外文翻譯成中文有關宗教的書籍和著作,邊教邊寫,在半年之中完成了一本書,命名為《比較宗教學》,然後於一九六八年交給臺北的臺灣中華書局出版,有二十萬言。那一本書,分成十章:1.原始宗教,2.未開化民族的宗教,3.古代民族的宗教,4.印度的宗教,5.中國的宗教,6.少數人的宗教,7.猶太教,8.基督教,9.回教,10.佛教。我自己並不滿意。
  
  我對它不滿意的原因有二:1.我沒有做太多的比較研究,只有做了一些歷史關係、背景關係,及其源流的探索和展現的說明。2.我懂的外文太少,也可以說根本沒有辦法運用到更多外文的資料。到當時為止,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另有人已經寫過更好的比較宗教學的書,也不知道除了本書所說的,還有多少宗教被我遺漏了。在那以後,常常希望再寫一本,可是,轉眼間已經是二十四年了,還沒有時間再碰這個問題。遺憾的是,到今天為止,在國內的市面上還沒有發現一本比它更好的宗教學入門書。因為我的事情太多,而且逐年衰老,再寫一本的可能性,相信已經沒有了。
  
  四、世界佛教通史
  
  我在前面已經說過,注意戒律的人,自然而然會注意歷史。研究戒律,事實上不能離開歷史。戒律的本身,是關係僧團的活動,僧團活動的延續,就是佛教的歷史。如果先從佛教的歷史入手,也很容易去注意戒律,因為佛教的歷史是由各個時代的傑出的僧侶所留下的事蹟。凡是持律謹嚴或者制度井然、管理得當,便會培育出優秀的僧才,也能夠獲得十方的敬仰,而向他們團聚,隨他們修學。因此,重視史學的高僧,會對戒律也能夠兼顧。
  
  我本人,不算是律師,也不是史學家。只是,在發現近代佛教衰微的原因之後,就想溫故知新,希望從歷史的軌跡,得到啟發,如何來開創明日佛教的前途。同時,我也發現,佛教發源於印度,經過二千五百多年的流佈,源遠流長,而且流派縱橫。好像是源頭的活水,挾著沿途的泥沙,向各處奔流,經過黃土高原變成黃河,經過黑土變成黑水,經過白土,就變成白水。那一些才是源頭的本來面目?那一些算是由各地區、各時代附加的異執?今天,我們已經看到佛教有南傳、北傳之分。北傳的又有漢傳、藏傳之別,漢傳的又有中國、日本、韓國、越南等的各化一方,中國又有十宗、八宗之說,僅僅中國的禪宗,又有五家七宗的門風,這真是千頭萬緒。到了今天,必須要有一個世界性的共同觀念,得有共同運作的現代佛教出現。否則的話,南、北傳的相互頡頏,漢、藏佛教彼此對峙。從日本佛教看中國,中國的佛教已經僵化;由中國佛教看日本,說他們已經俗化。不僅不能夠將佛法發揚光大,而且互相將彼此的努力抵消,殊為可惜。因此,我發願要寫一本世界佛教通史,編寫一部一百萬字上下的《世界佛教通史》,分成上、中、下三冊,計畫之中,上冊包括印度、西藏、日本部分,中冊包括東南亞各國及歐美部分,下冊包括西域、中國、韓國部分。希望以教團流傳史為經、教派思想史為緯,讓讀者們看了這部通史,能夠脈絡分明,一目瞭然。在什麼時候發生了新的事物、新的思想,又在什麼時代對佛教的根本精神,做了反顧之後再發展。我們就可以掌握到佛教的源流,在多變的情況下,還有不變的基本原則,那應該是各宗、各派、各時代、各地區所共同遵守的軌範。否則就不成其為佛教,而應該叫作「外道」。
  
  類似的世界佛教通史,不僅中國沒有人寫過,就是現代世界各國包括日本在內,也沒有人寫過。雖然到了一九六○年到一九七○年代,日本的立正佼成出版社,發行了一套共二十冊的《亞細亞佛教史》,其中只有印度、中國和日本,欠缺西藏、韓國及歐美。因此我從一九六六年起,著手編寫印度佛教史,接著西藏佛教史、日本佛教史、韓國佛教史、越南佛教史。可惜到了一九六九年春,負笈東瀛,去日本開始了留學僧的生涯,另一個必須要荷槍實彈、短兵相接的戰場,等待著我。我必須擺下所有原來的計畫,全力以赴地完成我碩士及博士的必需課程,以及必交的論文。
  
  當時,我還計畫讀完最高學位之後,繼續再寫世界佛教通史。所以,在一九六九年八月,我把這一部書的上冊部分的原稿,交給臺北的臺灣中華書局出版,就是命名為《世界佛教通史》上集。直到現在還有很多人問我中集和下集在那裡?是不是也像胡適之一樣,他的《中國哲學史》寫了上冊之後就沒有了下文?我一想到這件事,總會感到耳熱臉紅,真是能說不能行。實在說,不是我不想寫,而是因緣逼我停了筆。好在,我已完成了將近四十萬言,而且也翻譯了一本日本學者野上俊靜等五人合撰的《中國佛教史概說》,於一九七一年交給臺北的商務印書館出版,進入了王雲五先生主編的「人人文庫」特二○九號,總算聊勝於無。對於我自己,對於讀者,還是提供了不少的方便。特別是我的《世界佛教通史》上集,已被目前中國大陸各佛學院作為教科書用。我真但願有朝一日,能夠靜下心來了我未滿的心願!
【書籍目錄】
第1頁:自序 第2頁:童年和少年
第3頁:軍中的歲月 第4頁:出家與回家
第5頁:戒律與阿含 第6頁:宗教與歷史
第7頁:留學生涯 第8頁:日本佛教的面面觀
第9頁:我的博士論文 第10頁:東方和西方
第11頁:遊歷和寫作 第12頁:站在路口看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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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楼
匿名 发表于 2013-4-22 17:34:56
生活中的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