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倫理,這是非常難得的。接觸到佛教時,這些出家人無法說出一套東西讓人心服口服,他說不出來,所以根本不能接受。那時候很年輕,實在沒有遇到善知識。到台灣之後,我認識方東美先生,這是中國近代的一位哲學家,台大的名教授。跟他學哲學,也是非常難得的機緣。我聽說有這麼一個人,非常敬慕,給他寫了一封信,介紹自己想到台大聽他的課。那時候方先生才四十多歲。他邀我到他家去面談,他告訴我:「現在學校裡先生不像先生,學生不像學生,你到學校聽課,一定會大失所望」。我聽方老師講這個話,像冷水澆頭一樣,沒希望了,所以就很難過。沒想到他很慈悲,最後他說:「這樣好了,你每個星期天,到我家來,我給你上兩個鐘點課」。所以我的哲學是在方先生家小客廳、小圓桌,一個老師一個學生,這麼教學的,非常非常之難得。他給我簡簡單單講了一部哲學概論;從西洋哲學講起,講到中國、印度,最後講到佛經哲學。他告訴我:「佛經哲學,是世界哲學的最高峰,是人生最高的享受」。這兩句話很動聽,我這才曉得佛教裡有這麼好的東西,這才在台北市逛寺廟。寺廟出家人很難得能把佛教講清楚,確實是很難,尤其對於一個成見很深的知識份子,實在是不容易,不像現在這麼普遍。我第一個目標就是看中善導寺,這廟很大,裡面藏經很多。因為當時佛書在臺灣買不到,非常缺乏。臺灣印經總共只有三家,台北市有個印經處|臺灣印經處,朱鏡宙老居士辦的;台中瑞成書局,台南慶芳書局;只有這三家有少許佛經流通,所以經典非常缺乏。善導寺的法師們很難得,對我很優遇,他們珍藏的經典,善本書、線裝書都借給我帶回去看,這給我帶來很大的方便。接觸佛法之後,因緣殊勝,我認識了章嘉大師,這是一位很有修學成就的大德,我的佛學受章嘉大師的指導,他也和方先生一樣,每星期給我兩個小時。他住在青田街八號,我跟他三年,一直到他老人家圓寂。以後十年我到台中親近李炳南老居士,接受他的教導修學。這是一個專門的學問,絕對不是宗教,我們要把它認識清楚,才能在裡面得到真實的利益。佛教的教學讓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釋迦牟尼佛的確是歷史上最偉大的教育家,如孔老夫子一樣,有教無類,「教不倦,學不厭」。
教師進修的制度是釋迦牟尼佛首創的。他當年在世,有許多有成就的學生。這些學生也分派到各處去教學,但每一年有三個月的時間,回到老師的身邊,稱為「結夏安居」。印度從四月半到七月半是雨季,這個時候在外教學不方便,所以統統回到老師的身邊,接受老師的再教育,同學們再互相切磋、琢磨,這就是現在講的,教師的進修教育。一年有九個月教化眾生,三個月再回來,接受老師的再教育,同學們互相切磋、琢磨,這是真正難得。現代有許多人因為科技發展,所以不得已要進修教育,大家重視了;在過去,我們還沒想到。學生放暑假了,老師還不放暑假,老師還要去進修,這是非常難得之好制度。
其次是它教學的藝術化。佛教教育用現代的話來說,它把學校教育跟博物館結合在一起,是這麼一種教育。所以一個寺院是學校、又是博物館、又是圖書館,這在中國歷史上,諸位能夠稍加留意,就可以看到。因為古代學校不發達,一般念書人都到寺院裡念書,寺院裡有完備的藏書,稱為「藏經樓」,其實就是現在的圖書館。所藏不一定都是佛經,所有的典籍它統統都收集。一般讀書人,往往都在寺院裡讀書,寺裡的出家人對於佛法、儒家、道家,對於中國古典的典籍都熟悉,出家人都是老師,有疑問都可以請教,甚至於可以跟你講解,所以佛教確確實實是負擔起國家教育的使命。以前的社會是這樣的,跟現在社會是完全不一樣。它的建築,很注重於藝術的教學,佛家叫做「表法」。譬如塑造的佛像,佛像很多,菩薩像很多,這不是多神教。它是用一個人像,塑造得非常完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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