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蛇所害,遇事也能得照應。
太子在諸道人修道之處走動,不久便找到了一群修苦行的道人,為首的是跋伽道人。
他看到各道人都在作種種逼迫損害自己身心的舉動,使自己陷於極大的苦惱煎熬之中。
太子驚詫不已,便細問他們自我虐待的原因。
他們都說:「今生儘量受苦修苦,苦便能盡;來生便更無苦可受,得享大福蔭。因此,現今受苦越多,未來得樂越大,自受苦惱,乃是種樂之方。」
太子對這種只求生天享福、不求究竟解脫的修行法,絕不表贊同,便對他們說;「以受苦作為得樂之因,縱得生天於一時,可是天福盡了,一樣要輪轉生死,苦實不能盡去,況且苦行未必就是導致生天享福之因哩!」
「你們又何苦要以苦生苦呢?」
「苦行實非解脫之道。」
說罷,太子便向北而行,走向另一位素負盛名的道人阿羅邏迦蘭修行之處。
太子見到道人,便請教解脫之道。
道人說;「要斷生老病死的苦惱,當修禪定。修到『非想非非想處』,便得解脫。」
太子問道:「『非想非非想處』,有沒有『我』的存在呢?」
「如果沒有『我』,是哪個去『非想』,哪個去『非非想』呢?」
「如果根本沒有『我』的存在,就不能說有『非想非非想』境界存在了。」
「如果仍然有『我』存在,他是有知覺的,還是無知覺的呢?」
「如果有知覺的,便仍有所渴念,仍陷入得失苦惱之中,並非清淨的解脫。」
「如果沒有知覺的話,便與木石等沒有生命的東西無異,這又有何可貴呢?」
「若有任何『我』或『我想』的狀態存在,仍是有所執著,未曾拋下煩惱,未得解脫的狀態,又怎能算是究竟呢?」
「因此,你所說『非想非非想』的境界,實非解脫的彼岸。縱能入禪定甚深如此,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絕難因而斷生死輪轉,除去一切束縛。」
道人聽罷太子一番議論,便答道:「余修習禪定,已經一百零四年,所得境界,不外如此。看來,還未獲究竟,實是慚愧。」
「沙門年少若此,竟如是睿智過人,見解精闢,他日必能成無上道。惟願成道之時,先來度我。」
太子答應了,便與他道別,再訪其他的道人,窮研解脫成道的法門。但是,所遇所聞,皆無新意,且多乖謬,令他求師的熱忱也冷卻了。
太子遍訪道人之後,發覺竟無一人堪為導師,只好內求於己,憑自己心中的靈力,摸索解脫的途徑。
這樣,他便與父王派來侍候的比丘僑陳如等五人,到迦闍山苦行林中,作無師的修行了。
(四)苦修六年
悉達多太子與五比丘在苦行林中,遠離一切物欲的糾纏,穿的是極粗糙的袈裟,喝的只是清水,吃的只是極少量的麻粟,居處只求能避烈日風雨,終日只顧禪定思惟,期望能悟出解脫之道。
在這種情況下苦修,一下子便過了六年。但太子在證悟上,似乎沒有寸進。
從前雄姿英發、溫文爾雅的太子,如今只剩得一個形容枯槁、皮包著骨的活骷髏,舊時的王者風範,已無餘剩。
太子自想:「六年的苦修,竟然毫無寸進,莫非是走錯了道路,修法欠妥?」
他心裏煩悶,便從座中起來,步行到座處附近的尼連禪河。
行到河邊,他看到沿岸秀麗的景色,碧綠的草地、豔麗的花叢、茂盛的樹木、清澈的河水、無牽無掛的遊魚和自由自在、高低飛翔的小鳥。
清風徐來、流水淙淙、花香鳥語,使太子的精神為之一振,竟暫忘卻了修行的事,兀自陶醉在當前美景之中。他看到清涼誘人的河水,竟不假思索,脫下袈裟,便跳進水裏,愉快地浮沉於河水之中,得意地舒展四肢,盡情地洗個澡。
太子洗澡後,心情輕鬆愉快得多了。
他的咀嘴露出悠然自得的微笑,也不急於回座靜修,卻遊目四盼,在河邊漫步。
一會兒,一名牧牛女,趕著牛群過來吃草,遇著太子,便與他熱情地交談起來,及知道他是一位修道已久的沙門,心中更起敬仰。
為了表示心中的敬意,她送給太子一大碗鮮牛乳作供養,而太子也絕不客氣,欣然地接受,並且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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