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佛學是怎麼一回事?
從根本上來看,佛學肯定是一種假說。
大智慧者、大覺悟者釋迦牟尼在世時就說過,他的一切言說與表述均是假說。不過,同時他又說過,佛是真語者、實語者、不誑語者。二者看似很矛盾,但這矛盾在於概念名相自身的局限所致,因為對於終極意義上的、徹底而究竟的、大圓滿的智慧和覺悟而言,那些為行方便、因人而異、因時制宜的具體的言說或方式方法,肯定會具有一定的針對性、相對性。因此,佛學的理、事,均存在著勝義諦和世俗諦兩種,即是指其有著絕對性與相對性之別。
其實,單從世俗中常規的角度,我們也不難理解佛學的這種不可分割的絕對性與相對性。試想,這世上存在著能以文字圓滿地表達透徹的思想與事物嗎?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我們的語言,只不過是表達與交流的輔助工具,絕非究竟事物之本來樣式。誠如我們吃過豆腐,知道豆腐很營養很好吃,另一個人從未吃過豆腐,我們假立一切語言與論證,竭力向他描繪豆腐的滋味與好處時,那個人也只能作假想,依文解義,甚至犯刻舟求劍的錯。只有當他被說服,親自嘗過一口豆腐後,或許一切才會真正地釋然。因此,我們真要瞭解佛學,最基本的條件是,應先把自己主觀意識裏的那些想當然的、自以為是的觀念、宗教的界限、形式、方式等等先放在一旁,這樣,我們才不會誤讀、誤解佛學本來的真實義理。
我個人以為,無論是誰,對尚未真正懂得和瞭解的事物,他都不必急著作出肯定或是否定的判斷,如此,才是一個現代人應該擁有的最基本的精神素質。
以佛學的義理來講,凡一切想當然,預立前題,預設開端與結束,以線性思維擬造單一的邏輯,以此再去以偏概全一切的存在,或以己現有之見作為判斷與感知一切不知或未知事物的「尺度、標準」,如是等等,佛門統稱之為「所知障」,都是一種刻舟求劍,違背存在之本然樣式的。由此,我們當然就不可能真正圓滿地洞悉和實證到一切存在的本來真相了。
從狹義的角度看,佛學的確為兩千多年前的釋迦牟尼所創立,但依此假言背後的「東西」卻不是釋迦牟尼所「發明或創造」,這個東西就叫「般若波羅蜜多」,此為梵語音譯,意為『依止真智慧就會究竟地到達彼岸』。當然,這個彼岸也仍然只是一種象徵,意思是指存在的本然,佛門則管這個存在之本然為「真如實相」。確切地說,釋迦牟尼本人也是這個般若波羅蜜多之「法義」的實踐者、受益者、證明人及宣揚者,所謂他在世上講經說法,實是教授修學佛學。所謂普渡眾生,則是為了幫助我們變得同他一樣。因此,我們學佛是為了步入智慧的領域,獲得對世界的一切感知與覺悟,絕不是尋求什麼宗教寄託或迷信。
釋迦牟尼說過,佛學是「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號召人們連他本人也不能迷信。所以,我們還不用說別的,僅此一項,佛學就已超越一切宗教神學的巢臼了。
我們應客觀地看到,歷史的車輪一直在輪轉,時代早已變了,如果不問實情,顯得很專業內行,堆砌那麼多古漢語的佛學專業名詞和概念,加之某些陳腔濫調的東西早被世人誤讀和誤解,大家自然會覺得佛學太隔膜和生冷。如此,佛學也就失去了它在這個時代的意義了。說白了,傳播佛學應是語義不變,語境則要與時代相應,與現代人相應。
其實,佛學原本就是關於存在的一門學說或方法論,它不僅完全經得起實證、實踐,本身還同世俗生活毫不背離,它無時無該不與我們有著真實而密切的聯繫,非常的積極向上。佛學既是「依義不依語」,那它的表述形式、方式自與世俗社會并不相違逆,它涉獵的物件就是一切存在,是關於宇宙、人生、社會,一切的一切的學說,它當然本身就應該是一種同現實生活打成一片的東西。所以它應是內核不變,言說的方便卻是可以瞬息萬變的。可惜,這樣的工作,如今的佛弟子們做得并不夠好。加之由於時代及文化、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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