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分的功夫,妄想便剩九分;用兩分的功夫,妄想便剩八分;用三分,妄想剩七分。你用功越多,妄想剩的便越少。而我們之所以不能達到沒有妄想的程度,是因為我們功夫不夠深,思想不能統一。如果你的功夫深,那麼有了功夫就沒有妄想,有了妄想就沒有功夫,那就「時時相通」了。一方面我們用功的時間還是太少,另外我們用功的念頭還是一個粗念,而打妄想的念頭還是細念,因為它已熟透了。如果我們用功的念頭最後成了像打妄想這樣細的念頭,就好了,那就是不參自參、不念自念、不疑自疑了。
我們現在是不是能做到這樣呢?
做不到,所以只好由它去。它要進來,就不管它。你的功夫越來越深、越來越牢,妄想自然越來越少。所以我們參話頭也好,念佛也好,或念經咒,都要好好用功。所謂「打得念頭死,法身方能活」,念頭打不死,法身不是能活的。所以我們要想把妄想剷除掉,就要好好用功。要從根本上徹底地把它剷除,這才是真用功。我們現在用功的人,都是在靜坐上面用功,但一動起來就沒有功夫,甚至在定中的時候,這個功夫還沒有把握。什麼叫「把握」呢?剛才我提到的「念佛的是誰」,這個不明白,不是完全的功夫,是要在這個不明白的地方起疑情。為什麼要起疑情呢?古人講:「大疑則大悟,小疑則小悟,不疑就不悟。」我們有了疑情才能悟。為什麼有了疑情才能悟呢?大家想一想,因為這個疑情,它真正地功夫得力,可以疑成一團、打成一片,什麼妄想也沒有;真正地功夫得力,可以忘身心、忘世界,一切都能忘的。
我們用功的人要達到這種功夫,不是一下能做到的。當然過去古人、祖師都是一聞就開悟。一聞就開悟,那是在什麼時候?那是在唐朝到清朝,那個時候的人善根深厚。可是我們現在,越到後來眾生的孽障越深重,善根福德越薄。要知道,那些用功用得好、一聞就開悟的人,已經走了很長的路,我打個比喻:比方我們去廣州或香港,這一千里路,我們是坐飛機、火車,搭汽車,還是步行?當然我們坐飛機最快了,是不是啊?火車要慢一點,汽車更慢一點,步行就更慢了。但是不管快慢,總是要走;幾時不走,幾時不能到。所以我們佛教,最主要的不是講,講得再好,那都是假的;最主要的是要行。我們一定要行才能到家,不行不能到家。
我們用功的人,首先要從靜中對於我們的功夫有把握。怎麼叫「有把握」呢?靜中你一坐下來,把功夫一提,哎,功夫就現前,那個疑情就現前。但是這個疑情,有時現前、有時不現前;有時提起時間不長,馬上又沒有了——所以我們用功的人,最主要要有慚愧心。古人講,我們用功的人要如喪考砒,像死了父母一樣,有痛切的感受,用一顆真切的心來修行。所以古人來求法、來用功,他那種思想不是隨便的。
比如說慧可二祖,本來他在出家以後專門打坐、坐禪,後來他的師父就叫他去親近達摩法師。當時達摩祖師在那裏面壁,是不睬人的。那慧可二祖就到他那裏去親近他、求他說法。達摩祖師不睬他,一天不睬他,兩天也不睬他。最後達摩祖師說:「輕心慢心,焉能聞法。」慧可二祖站在外面,當時天在下雪,凍得不得了,「唉呀,祖師說我輕心慢心,不能聞法。」那時的出家人,有一個袋子,裏面裝一把戒刀,他就取出刀,把手臂割下來,獻給達摩祖師,祖師還是不睬他。慧可祖師又凍又餓,雪下得更大,而且胳膊還在淌血,紅地齊腰,唉呀,他很難受,就說:「師父,請您替我安心吧」。他請祖師替他安心。祖師說:「好,你把心拿來,我替你安」。慧可二祖就來回地找他的心,找找找,找了半天找不到,「覓心了不可得」——我這顆心找不到了,於是達摩祖師就講:「好了,我與汝安心竟。」哎,他就開悟了。咦,這些祖師過去只一句話就開悟了,為什麼呢?你想一想,我們現在這些人,哪個照他這個樣子去求法哩?有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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