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禪宗起源於印度,興盛發達於中國
禪宗傳二十八代至達摩祖師,他遙感中國機緣成熟,乃來中國弘化,是為中國禪宗初祖。因見中國佛徒多從文字入手,講經法師亦多依文解義,不脫意識形態,未契佛經妙旨,反為發現佛性之障礙;因而獨創一派、別具一格:「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
達摩門風高尚,對學人要求非常嚴格。達摩示慧可云:「不可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來求無上大法。欲以小德小智、輕心慢心求得無上大法,癡心妄想而已!」當時大雪紛飛,慧可呆立天井中向達摩求法,已經積雪沒踝、其寒徹骨了。他聽到達摩如此開示,不禁心情激動、熱血沸騰,演出了「斷臂求法」的故事!此正《維摩經》「夫求法者,寧捨身命,何言乎……」者也。
達摩傳慧可為二祖,可傳僧璨為三祖,璨傳道信為四祖,信傳宏忍為五祖。
五祖晚年,化緣將盡。一日對全體門徒曰:「世人生死事大。汝等終日只求福田,不求出離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智慧,取自本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來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法為第六代祖。火急速去,不得遲滯。思量即不中用!……」
當時,神秀為教授師,德高望重,徒眾都以為他會接班為六祖,所以推讓他作偈。神秀作偈云:
身是菩提樹
心如明鏡台
時時勤拂拭
勿使惹塵埃
楊按:行者實修,蒙祖師威神加持,衝破分別我執、分別法執,「凡心頓開,靈光忽耀」,即為自心佛性發越之動機,是為見性之始。此見,即庵摩羅識清淨見分;心光,即清淨相分。所謂「開悟」指此,而非意識形態忽然想通。
禪宗初關開悟之後,實修返照,定中自覺肉身泯滅,唯感一條力線,命根(下丹田)達頂,由明而光,是名「根身」。
神秀偈的前二句是描寫根身境界。因僅破分別我執、分別法執,分別人、我之心雖很淡薄,但俱生我執未破,異熟緣至之時仍會引起煩惱,故須時時提高警惕(「時時勤拂拭」),以防「無明熏真如,致迷真逐妄、造業輪迴」。故五祖對門徒說:「依此偈修,免墮惡道;依此偈修,有大利益。」
然而神秀只破分別我執、分別法執,尚屬清淨意識境界。未破俱生我執,即未入生空真如境界,尚未離識見性。故五祖又對神秀說:「汝作此偈,未見本性。只到門外,未入門內。……」
由於神秀實證禪宗初關,破分別我執、分別法執,以致他的道德品質自然遠比凡夫高尚。例如:「秀之徒眾往往譏:『南宗祖師不識一字,有何所長?』秀曰:『他得無師之智、深悟上乘,吾不如也。且吾師五祖親傳衣法,豈徒然哉?……』」乃派門徒志誠往曹溪求法。又,神龍元年上元日,安、秀二師在則天皇帝御前推讓惠能大師曰:「南方有能禪師密受忍大師衣法、傳佛心印,可請彼問一乘大法。」則天皇帝乃遣薛簡馳詔迎請惠能大師。師上表辭疾。
由上可見:神秀是有修有證、道德高尚的人,他始終都很尊敬六祖惠能大師。
《八識規矩頌》謂:「有情日夜鎮昏迷。」即:眾生第七識帶起之俱生我執,萌諸內心,固有我相、他相之見存;形諸外跡,更有此身、彼身之分別。一般凡夫,不論醒時、睡時,此執未嘗暫捨,故日夜恒在我相陰影之中,昏迷不覺。益我者視為親友,損我者視為仇敵。世界所以多故,全繫於此。
惠能當年在磨坊舂米,由童子引他出來聽人念神秀偈,一聽則反應神速,即說我亦有偈:
菩提本無樹
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
何處惹塵埃
前二句指明神秀所證的不足,後二句是破俱生我執的見地。既破俱生我執,則實證禪宗重關,生空真如現前,諸法畢竟空寂,故曰「本來無一物」;既破七識,則一切不染,故曰「何處惹塵埃」。然而,五祖看了此偈之後,卻以鞋底擦之,曰「亦未見性」,其理為何?則有二層道理:其一,有保護惠能的作用。因他明白其他門徒的心態,怕他們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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