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很多男人和女人只是為了獲得性愛的權力走進婚姻,他一輩子也不知道,別的男人和女人是怎麼回事,他只是憑自己的想像去猜測。結果是現階段,至少我們的調查發現,中國婚姻中的婚外情,遠比看起來似乎性方面更自由的國家要嚴重。
  主持人:被動的一方怎麼採取主動來挽回婚姻呢?
  李子勳:婚姻是有生命的,婚姻就像一個孩子,等於是兩個人的孩子,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關鍵要讓女性激發男人內心的善,我們不是要譴責他,甚至逼迫他,或者去把他趕走,而是怎麼用心理學的技術擾動他,這裡面經常會有一些禁忌。
  第一,女性不要認為這個男人發生婚外情,就是不愛她。因為一旦產生這個想法,這個女人就崩潰了,而且很多女性是自動思維,當她發現丈夫有婚外情,她立即想到丈夫已經不愛她了。
  第二,不要認為這十年來的生活全是欺騙。因為丈夫曾經告訴她,絕不會愛第二個人,她覺得從一見面她丈夫就在欺騙她,所以她整個十年的愛情都是假的,這個念頭就很可怕。
  第三,不要認為自己很悲慘。如果她覺得自己很悲慘,和這個男的生兒育女十年了,她從來沒被愛過,她就會陷入絕境。她怎麼辦?她就是憤怒,她就要抗爭,她就要跳起來,最後她就會受到傷害。
  婚外情是一個傷害,但後面這個連續的聯想帶來的痛苦是跟她有關的,來咨詢的人覺察不到,但是我們會誘導她去覺察到,其實在這個過程中,她那麼痛苦,還有她自己思維的責任。
  主持人:自己對自己的傷害?
  李子勳:對,因為她選擇了一個讓自己受傷的觀念。但是她換一個角度,或者換某種文化觀念來想,就會不一樣。我在《心理訪談》做過一個節目,一個男性說他的妻子有婚外情,他很痛苦,我就說「假設你們六十年,只有半年的時間你妻子的心不在你身上,你想想還有五十九年半的時間她只愛你一個人。」我拿了一朵花,把花拿掉了一個花瓣,問他:「這還是一朵花嗎?」他說:「還是一朵花。」我告訴他:「只是這一瓣不屬於你,這一瓣屬於別人。」
  主持人:這一瓣被拿掉的時候好疼啊!
  李子勳:是很疼,但是你還想要她嗎?這個男的說還想要,所以他就意識到在那麼漫長的生命過程中,一個男人、一個女人,保不住要犯一點什麼錯誤。但是,是不是說我們整個愛情就不美好了?不,不是這樣的。
  主持人:出現了婚外情,寬容和挽回是唯一的選擇嗎?
  李子勳:那就要看這個女性或這個男性對婚姻珍視的態度。
  主持人:平常幫病人做輔導的時候,會跟自己的價值觀念衝突嗎,或者說道德觀念?
  李子勳:客觀來講,我們在咨詢時是沒有價值觀的,我們採取多樣文化的取向,因為來咨詢的人常常是弱勢人群,也就是說他們是跟主流文化不太協調的人。
  主持人:如果應該給當事人提的正確的建議和道德觀念發生衝突,您怎麼選擇?
  李子勳:一般我追求有效,我不太強調正確,為什麼呢?因為正確本身限制人的思維和行為,且很難鑒定。
  主持人:有效比正確更重要?
  李子勳:的確是這樣,因為心理學追求的是為當事人服務,我們更多是站在維護當事人利益的角度上去思考問題,而不是維護社會的文化導向。當然,我們會用主流文化框架去引導他,讓他能夠和主流文化相適宜,但不是讓他取消內心的想法。我們只是告訴他,如果你要適應我們的社會,應該採取什麼樣的技術(心理技術),但是你內心的價值觀可以不變。
  主持人:選擇有效比正確更重要的話,會不會被批評?
  李子勳:這是我們的職業性質決定的。就像律師,律師會為當事人合法避稅,如果按照國家利益來講,這就是應該批評的,但律師肯定要為當事人服務,或者律師在打官司的時候,儘管這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他也會通過一切努力讓他減刑,讓他受到法律的寬待。如果心理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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