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因果者所釀成。使因果之理,家喻戶曉,父母以是教子女,師長以是訓生徒,誰肯滅理亂倫,現醜態於明鏡之前乎?唯其世之大儒嘗駁斥之,小儒即深知其非,亦只可人云亦云,以避眾口譏刺。學宮既如是,家庭更莫由談及,竟至一班新學派,完全棄人倫,滅天理,欲與禽獸,了無所異。此其禍不歸之破斥因果者,則將誰歸乎?善哉!周安士先生之言曰:人人知因果,大治之道也;人人不知因果,大亂之道也。吾嘗憫世之亂,無力挽救,因陳居士之請,遂略敘其利害之源本云爾。
  民國十七年戊辰六月釋印光謹撰
  【譯文】
  因果報應之說,是世出世間聖人,平治天下,度脫眾生的大權巧。因為如果不提倡因果,就無法得以勸勉善人,懲罰惡人。大概世間只有大賢才能自覺地恪守本分遵循道德,平常的人有誰不願任心肆意,以取快於一生呢?既無前因後果,無論好人惡人,則一死永滅,即便是仁德的唐堯、暴虐的夏桀,也一樣同歸於盡,又何必無繩自縛,小心翼翼地循禮守分,以致做什麼事都感到不自在呢?儒教經史中,有關因果報應的事理,不勝其多。可惜後世的儒者不願深加體察,但見佛經中詳說因果,遂欲與佛家的宗旨有所區別,反指責佛教所說的是虛妄。而不知他們這種觀念悖逆聖道,滅絕天理;不但喪失了治國安民的根本,而且更開啟了犯上作亂的先機,致使後人對禍福報應產生疑誤,埋沒進取向善的道心,都是由於他們這些言論所引起的,真是可憐!
  清朝以來,博學多聞者,當推江慎修先生為第一,其次便是紀文達公,又其次則是袁子才先生。江先生是一位窮理盡性的隱逸高士,雖然他對佛學未加研究,但他對於佛法也不駁斥,而且深信因果報應。所以對於護生、殺生各種果報,都加以詳盡的記錄,以期啟人善念,消除殺機,即此可以知道他宅心仁厚。袁子才起初排斥佛教,及至中年以後,閱歷日深,居然對佛法生真信心。但由於他一向狂妄自大,懶惰懈怠,不肯親近高人,息心研究,雖於佛法感應事跡,都有所記錄,但他所論說的義理,卻未能完全恰當確切。紀文達公自幼至老,篤信因果,凡所見所聞因果事跡,悉為記錄,敘述詳明,文筆順暢。但由於他絕未研究佛法,每欲暢談深理,有時反而背離實義。這正如佛經所說的,世智辯聰,難以入道。以江、紀、袁這三位先生的博學豁達,尚且不知佛法即自己心法,都未能專精研究而親證之,這豈不是太可惜了嗎!假使他們能稍微抽些空閒的時間,對佛學略為研究,怎能不發大菩提心,專精緻力,宏揚大法,以期自他同出苦輪,同成覺道。又何至於唯以記錄因果事跡,僅為世人開一向善之路而已。然而,就以這些記錄來說,對於改善世道人心也有很大利益了。因此,陳荻洲居士從《閱微草堂筆記》一書中,摘錄百篇,擬排印以普遍流通,好讓世間那些不知因果的人,作一殷鑒。
  因果,就像形聲與影響,從來沒有見過有形體而沒有影子,有聲音而沒有應響的。是以《尚書》上說:「人能順善而行則吉,倒行逆施則凶,就如影子總是跟從身形移動,山谷的聲響問題隨從音聲互應一樣。」那些高談闊論,認為因果是虛幻的人,豈不等於是認定母親決不能生子,子決不是母親所生的謬論嗎?假如世上有這種人,人們必定會把他看成是癡呆顛狂。唯獨令人不解的是那些儒者們,讀的是聖賢書,卻不以聖賢言論為準,不以古今事實為準,而竟然以自己的偏執謬見為準。一人首倡,眾人附和。真是一盲引眾盲,相牽入火坑。以致世道人心,一天不如一天,乃至於摒棄經教、孝道、倫理,甚而殺父、殺母,不識廉恥,而仍囂張自得。不僅如此,竟還大肆標榜為我等務要歸還大道,不效從前那些迂腐輩,處處拘執束縛,令人一生不能隨意所行,各得自在。自今而後,我等同享自由之幸福,任憑自己的意願,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世上何幸能有我們這些人提出全面改革之說?生而為人,

下一页 上一页
返回列表
返回首页
©2024 七葉佛教書舍-數位時代的佛教經典結集地_電子佛教圖書館_淨土宗、禪宗書籍
Powered by iwm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