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師父拿者五十年代的剃頭刀,用不熱的溫水給我洗了一下頭,完了就開始給我剃我已經三四寸長的頭發。不敢回想呀,那哪是在剃頭,是在一點一點的拔頭發呀,好痛呀!我渾身冒汗,可是還不敢叫,我想:出家要是不剃頭多好呀!自從第一次剃頭,也是我最後一次用刀剃頭,直到現在我只用推子剃頭。
  剃完頭後,已經半夜一點多了,再說我今天已經走了很遠的路程,很開心,很累,我就滿意的睡著了。正當我睡的很香的時候,我師兄把我叫醒了,“師弟呀,不好了,師父剛才走了”。我懵懂的回答:走了就走了,有什麼關系?我師兄說:不對,師父肯定回中衛,告訴你父母,要把你抓回去,怎麼辦?我一聽,身上一機靈,困意全消,我的佛呀!這可怎麼是好?我師兄說趕快跑呀,跑?往哪裡跑?師兄說,蘇州呀,蘇州不是還有大師兄源慧師呢嗎?到蘇州你還可以上佛學院。好!就這樣我就開始了我的出家之“路”。
  出家18年了,我很少給別人提起我的出家經過,不敢也不堪回首。說實話,之所以現在還穿著僧裝,就是每每想到我過去出家的樁樁幕幕,咬緊牙關,堅持下來的,回頭太不值得了!
  因為沒有錢,坐不起火車,只好走路到蘇州,從寧夏中衛開始了漫漫長路。我以前沒有出過遠門,我師兄又是雙目失明的瞎子,他領著我的膽子,我牽著他的雙手,沿著火車道開始南下-蘇州行。沒有錢吃飯,我們就要飯,大部分老鄉是很和善的,我們走到他們的家門口,他們都會幫我們的,給口剩飯,給塊饅頭。我記得到了甘肅哪一個市的時候,沒有要到吃的,反而挨了頓打。我師兄每次跟別人要吃的時候,手裡拿把引磬(寺廟裡的法器),邊敲邊說:“一文喜捨,萬文喜收!一文喜捨,萬文喜收!”(就是捨一得萬報)。我們到一家門口化緣,結果人家說:我們是回民伊斯蘭教,不信佛,走開!當時我餓的哭,我師兄為了給要口飯吃,繼續在人家門口說“一文喜捨,萬文喜收!一文喜捨,萬文喜收!”。我在前面說了,我師兄是盲人,睜眼瞎,但一般人看不出來,這家人就拿棍子嚇唬我師兄,我師兄看不見前面的棍子呀,繼續往前湊,結果棍子就打在他的頭上,流了很多血,他也不管不擦,繼續化緣敲引磬,嘴裡說著:“一文喜捨,萬文喜收!一文喜捨,萬文喜收!”。這才給我化到一點剩飯。我們就這樣一路走,一路化齋飯。有時碰到火車,就偷偷爬上車,叫人家攆下來,就繼續要飯向前走,說來好笑,因為我不認識東南西北,好幾次爬火車坐反了車,害的我們還的往回再走。記得一次,到了河南地區,叫鐵路警察給抓了起了,原因我們是“假和尚”。因為我師兄住在鄉下,就揀的人家不要的衣服穿,而我呢,我師父給我剃度完了,我們就跑出來了,沒有給我僧衣,我就把我穿的衣服進行改造,把領子向裡折成圓形,就是僧衣,揀別人扔掉的衣服袖子,剪下來套在腿上,就是僧襪,穿的還是在家鞋,難怪人家以為我們是“假和尚”。我們解釋他們也不聽,算了,真的假的,有什麼關系,反正有人管飯,呵呵,兩天後警察覺得關著我們也沒有大用,就把我們放了,我們繼續要飯,沿者火車道向蘇州進發。我們一路上就走著者,路上看到人家丟棄的饅頭,我們就揀起來帶者,遇見人就化齋飯,遇不見人或者人家沒人給我們吃的,我們就吃人家丟掉的饅頭,時間很長了,很硬,咬不動,我們就從河溝裡打點水泡者饅頭,我師兄有一個能裝一公斤食品的大碗,我們家叫海碗。我們揀到饅頭就泡在海碗裡,邊端者邊走,還不敢停留,怕我父親追了上來。我們走者,饅頭泡者,泡好了饅頭後,我們小心翼翼的吃者,因為饅頭很久了,裡面已經生了蛆蟲,大家不要閒髒,我們之所以要泡饅頭,一個是咬不動,主要是泡透的饅頭,蛆蟲下沉到碗底,我們吃了上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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