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正的方法去對治,只是給人指出“中”,讓人明白“中”後自覺地向“中”靠攏,因此,孔子的教法,如用醫來比喻的話,便是不用猛藥對治,只教人合理療養,是治未病的上醫大法。用民國學者江希張的話來說,孔子的道是“大無不包,細無不納,體無不備,用無不賅,無論何時何地何人無不相宜”。孔子為什么不反異端?因為反異端是不能包容異端的表現,也就是說自身也在異端之中。既然各執一端,那么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因此,異端邪說從來沒有因為人反對而使之滅跡,就像用化療難以徹底治愈癌症一樣。所以,孔子只說一個人如果不明中道,把功夫下在走極端上,那么對人對己都沒有好處。因此,孔子的教法主要體現在導人入中上,讓人在言、行、思三方面都能做到合情合理,適中合度。這既是治法,又是養法;既是改過法,又是遷善法;既是入世法,又是出世法。真是“吾道一以貫之”啊!世上大概只有中土,有這么悠久的曆史,有這么深厚的文化,有這么智慧的民眾,才足以造就像孔子這樣的至聖,也才有幸得到這種高明圓滿的教化。生為中國人,當感到慶幸。
  聖道隱晦數千年,一方面是人們小看聖人,只看到聖人其近如地的一面,而看不到其遠如天的一面;另一方面是高看聖人,認為聖人生而知之,高不可攀,世人學不了,不必學,不知聖人亦是人,只是改過遷善,敦倫盡性而已。孟子說“人皆可以為堯舜”,人人都有成聖的潛力,只是人是否有恒志,能否去篤行罷了。
  我從小學到高中的十年正好是文革的十年,在那個年代,傳統文化的教育幾乎等於零。上研究生後才開始接觸過一些,雖然所學甚淺,但對傳統文化的概貌也有所認識。2005年有人上門求學,也有人請我到外面講學。自知淺陋,不敢為人之師,但想到講學正是促學的一種好方式,便堅持了下來。這樣,除假期外,每個周末我在願意提供講課場所的地方開始系統地講四書,因為聽的人每次有幾十人,而且也比較固定,於是便成立了廣慧書院。後來,因為場地的變更,又改為中和書塾。
  轉眼間,學四書講四書已經五年多了,開始並沒有覺得儒經有多深,而且心底裏多多少少有點瞧不起聖人,看不上儒經,只是覺得身為中國人對本民族的經典如此陌生是一種恥辱,想與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熟悉熟悉而已。沒想到越學越講,對儒經的認識也越來越深,對聖人也越來越敬佩,而身心家庭的變化更是前所未有,覺得實實在在地找到了安身立命的所在。
  記得在年紀尚輕的時候,我心裏有個隱隱約約的願望,希望自己在有生之年能找到一種無所不包的學問系統。講完《中庸》,我覺得要找的這個大學問系統,我們的古聖先賢在二千多年前已經建立了。尤其後來我得到清代大儒四川人劉止唐的學問傳承,對何謂聖學才有了更清晰的了解。隨著講學的深入,以畢生的努力去踐行聖道、弘揚聖學的心願油然而生。而來書塾與我共學的諸君,其好學的精神與無私的奉獻也是促使我堅持講學的最大動力。在此,我要向他們表示最誠摯的感謝!
  至於我自己所寫、所譯、所述、所編的東西,雖然也曾參考過很多資料,但總有擇而不善,或善而不精的地方,尤其是在談自己領會的地方,領會不深是肯定的,錯解與偏見也是難免的。
  在校改過去的稿子時,我常常發現有不少錯解的地方,而想到我的一個錯誤,經過印刷品的放大,會成為無數的錯誤,同時還會貽害到無數人,就不會有勇氣去傳播了。但又想到,經典的原文仍在,我只是一個譯者,譯得對錯好壞自然跟譯者的素質有關。高明的讀者自然不會受蹩腳的譯文影響,況且自古翻譯解說經典的人多如牛毛,一人的錯解會被他人糾正。“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
  既然寫、譯、述、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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