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識宗薩仁波切應該是十年前的事了。那一日在友人家裏為了克裏希那穆提的教誨是否能代表中觀思想一事,與這位作風西化的仁波切辯論了將近一個多小時。在場的幾位仁波切弟子,包括多年老友賴聲川及丁乃竺在內,都明顯地讓我感覺到我的表現有點大不敬,但仁波切卻落落大方、耐性十足地提出他的觀點供我做參考。他超然的客觀態度,當時留給了我深刻的印象。
  第二次見到這位精神導師是在《小活佛》這部電影上映後不久。那是一場為他的佛學院舉辦的募款晚會,坐在我身邊的貴賓是當時內地的文化部長英若誠先生,也是這部戲的主角之一。我記得仁波切上台面帶難色地為那次募款事宜感謝在場來賓時,英先生轉頭對我露出了會心的一笑,我們都被這位不善求人的老師的真實表現所觸動。不久之後英先生就過世了。
  第三次見到仁波切,我正面臨嚴重的氣脈上的困境,晚飯過後,他安靜地看了我一眼,便立即提出了只有過來人才具備的洞見  他建議我把注意力由內向外拓展開來,不要再縮小焦點於身上的經絡變化。他的指點解除了我多年來對色身的過度認同,同時也令我深深領略克氏指出的“自力救濟之道”有多么強人所難了。老師畢竟還是有作用的。
  最近一次與仁波切會面,則是在他的《旅行者與魔術師》這部電影的記者會上。就一位執導技術上仍然處於學習階段的導演而言,這部影片啟發人心的程度,遠遠超過我前一天晚上觀賞的那部技術上幾乎無懈可擊的《舞動世紀》(由剛過世的大導演羅伯•奧特曼所執導)。我直率地將這番想法對在場的人士表白,仁波切聽了姚仁喜先生的翻譯之後,點了點頭表示心契。
  我被這部影片憾動的部分,其實和《正見:佛陀的證悟》這本書是類似的:我看到一位承繼藏傳佛教最優良傳統及訓練的老師,仍然以虛懷若穀的觀察和學習態度,尋幽入微地探索著現代文明與文化的瑣屑內涵,然後以洗煉的筆鋒和誠摯的執導風格,清晰地勾勒出現代人如何背離了佛陀四法印中的生命真諦。
  就在閱讀完創巴仁波切前妻所寫的傳記而未能免俗地對上師制度徹底幻滅之際,這本《正見:佛陀的證悟》帶給我的意外驚喜,適時地讓我體認到情緒與論斷的無恒常性,以及仁波切在書裏提到的那句對自由或證悟的觀感:“我們沒有勇氣和能力善用真正的自由,只因為我們無法免除自己的傲慢、貪求、期待與恐懼。”胡因夢2006.12.18
  李連傑推薦序——一場沒有戲的好戲
  人生如夢,轉眼間在屆滿四十二歲的此時,突然這位我尊敬的上師——宗薩蔣揚欽哲仁波切,囑我為他的新書寫序,真讓我又驚又喜。回首過往,我從沒好好地上過學,既不會寫中文字,也只會寫一點點英文,叫我寫序,可真是考倒我了!還好,人生就是一場戲,我是演員,而上師是導演;不熟練的演員時常忘了自己在戲中,幸好有導演指導演員演戲,並且不斷地提醒演員他正在演戲;既然是戲夢一場,那就鬥膽下筆吧!
  與仁波切一樣,我也是電影工作者。在工作時,我經常會詢問導演該劇本的編劇是誰;而仁波切這位不平凡的導演卻不斷地提醒我,我自己是演員,也是編劇。收到這本書,就如同收到一個劇本一樣。其實學生遇到上師,就像演員遇到導演。我有幸遇到這么多的上師和導演,讓我充分了解人生。而仁波切這位導演的方法很直接,對究竟與世俗(戲裏與戲外)講得非常清晰,教我演好戲的方法與技巧。
  演員常忘了自己正在演戲,就像我們自以為是佛教徒,把文化與佛法混在一起,本書明白地告訴我們,成為佛教徒後,以為自己不再演戲,實際上卻陷入另一場戲,還持續在演佛教徒這個角色。
  當我放下工作,投入修持,以為不再演戲,其實只是換了個角色,身在另一場戲中。每次有緣與仁波切這位導演見面時,他總是提醒我,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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