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俺就看你好。”慧昱實在招架不了他的話語和眼神,只好逃進學校,任孟悔再三托人叫他他也不再出來。
  那次,孟悔在疊翠山呆了三天,天天站在校門口要見慧昱。最後還是沒有等到他,只好哭著走了。此後,孟悔經常給他寫信傾吐愛意,大訴衷腸,說自己如何如何想他。慧昱也給他回過幾封信,勸她趕快警醒,不要這么癡迷。但孟悔還是給他寫信,熱度絲毫不減。在一封信裏,孟悔還暢想了她與心愛的慧昱哥終於相逢的情景,用語相當大膽,描繪十分具體,讓慧昱看得周身發熱,一連好幾天心神不寧。所以,慧昱每接到孟悔的一封信,那煩惱便多上一重。
  煩惱的增多,還有來自同學覺通的蠱惑。
  那覺通是明洲人,俗名叫郗有。慧昱多次想過,與這樣的人同住,簡直就是與魔鬼為伴。覺通出身於明洲市的富豪之家,上中學時嫌功課太累,竟一時興起跑到疊翠山逃入空門,他父母找到後求他回去他堅決不幹。他說,你們放心,我早晚拿個大學文憑給你們看。後來他果真考進了佛學院,從此父母轉嗔為喜,經常過來給他送錢送物。慧昱見過他們,都是一副暴發戶的作派。尤其是覺通的父親,初次見慧昱時還給了他一張貼金的名片,上面竟然印著“中國運廣集團董事長、總經理”字樣。仗著父母有錢,這覺通養成了許多壞習氣,功課學得馬馬虎虎,個人修習從不努力。但這家夥很會偽裝,他在大眾面前並不張揚,像個老老實實的學僧,可回到宿舍什么事情也不避同住的慧昱。他用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上網聊天,用手機給女孩打電話或發短信,甚至引誘她們星期天來疊翠山相會。對他的行徑,慧昱多次提出批評,覺通卻說:“淨土不離穢土,蓮花不離汙泥,我做穢土,做汙泥,恰好襯托了你的清淨與高潔,如此說來,我也是在做功德,明白嗎?”慧昱只有搖頭苦笑。他也想過向班主任報告,還想過在半月一次的誦戒會上公開揭發,但他想想人家是億萬富翁的孩子,便又把念頭悄悄按捺住。他想,安排我與覺通同住,也許是佛祖對我的考驗呢。那我就把宿舍作為道場,刻苦修行吧。
  與魔鬼同住,修行格外艱難。經常的情況是,晚上九點半,熄燈的板聲響過,慧昱關燈在床上打坐了,可對面的覺通還在上網。那電腦熒屏亮亮的,映得他臉色發藍,活賽個魔鬼。慧昱知道,覺通又在聊天,他化個名字,沒人知道他是出家人,更沒有知道他還是一位學僧。慧昱想,你願墮落就墮落,反正我要有正信正行,於是就自己坐自己的。可是覺通經常一邊上網,一邊向他講起女人,弄得他坐不成禪,心煩意亂。記得今年秋天有一回,覺通還叫醒已經入定的慧昱,將電腦搬轉,讓他看網友發來的照片。慧昱睜眼一看,心立刻急跳起來,原來那是個穿著極少的女孩,於是急忙閉目合掌:“阿彌陀佛!”覺通又說:“你怕什么?你睜眼看看,然後做不淨觀、白骨觀不就得了?”  慧昱還是不睜眼不答話,只是念佛。覺通拍一記大腿笑道:“哈哈,縱是白骨也風流!”而後再不理慧昱,將電腦在大腿上放正,又弓腰低頭鼓搗起來。慧昱趺坐在床,默念佛號,以求收心止念。然而,他看到的那個女孩還是在眼前晃悠。晃悠片刻,又變成了孟悔。孟悔歪著一張小臉,斜視著他說:俺就看你好,俺就看你好。這時,慧昱心中大亂,丹田鼓脹,那欲幟也高揚起來。他煩躁地咽下一口唾沫,對孟悔做不淨觀,想像她九竅常流,汙穢不淨,剝去一張皮就是個屎包。還做白骨觀,想像她皮囊去盡,只剩一架白骨站在那兒。然而這些都不中用,因為他無法驅走耳邊那個含情脈脈的女聲。慧昱心急如焚,額上冒汗,連屁股都坐不穩了。他想,我帶了這個業障,今後可怎么辦呢?
  現在從孟懺那裏得知,孟悔又要去疊翠山找他。他沒等到放假,前天期末考試一結束,便向班主任心澄法師講了這件事情,說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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