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彙,另一方面又大意到指道家為印度自然外道之儔,豈無商榷之必要?
如果你同意道家自然的根本含義是:自者,自體、本身;然者,如是、如此。則道家之自然,顯然是指原來如此──自己本來就是這樣的。既然如此,道家以自然為道,有甚麼不對?自然與法爾如此,有多少差別?倘謂自然即是冥然不動,亙古兀然,必是自然外道無疑,信乎「言語不通非眷屬」也。
最佔便宜
不慧根性下劣且孽障獨重,每羨二乘聖賢,一葉扁舟,獨脫生死之灑脫俊逸,欲效常憾力實不逮。至於諸大菩薩混跡塵寰,或順或逆,或隱或顯,保任於種種治生之中,周旋於縱橫捭闔之下,而能「繁興大用體無虧」,則豈只五體投地,真是心嚮往之矣。
自權生平失力處,輒在「不平」、「不直」,以怕吃虧故不曾占得絲毫便宜。苟能秉惠能大師「心平」、「行直」之訓,何慮不能「是非入手便判」,豈不省了多少心思,大大占了便宜?
本性與本能
如果說,「性」是萬有最初的原因和最終的事實,或者說,「性」是一切生命的實質。顯然,儒家說性,除了中庸一書差堪近似而外,與佛法「見性成佛」的性,是有著極大的差別的,而見解之混亂和粗糙,已經到達危險的程度。其中最荒謬的,要算是孟子的學生告子了,除了仁內義外的主張,顯示了他是個十足的「存在決定意識」者而外,一句「食、色,性也」!更是誤人無數,害人不淺。
個別地說,水的屬性是濕,火的屬性是熱,至隨方而方,入圓則圓,無非是水的本能,豈可把「決諸東方則東流……」「水無有不下」當成水的本性?抑且水若只下不上,人類豈不個個要變成鹹人?
火能熟食、燃物……等,也只是火的本能,難道火竟具有不勝縷述的性?如果說食與色是人的本性,那豈止是「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顯然人性與獸性根本就沒有區別了。
事實上,食與色的衝動,只是器官功能的反射,只是本能的要求,尚不堪稱「良能」,怎可把官能當作本性或人性?
這種獸性主義的謬說,二千多年來,一直是放僻邪侈者的「口頭禪」,登徒子的「護身符」,饕餮漢的「擋箭牌」,彷佛一句「食、色,性也」!「踰東牆而摟其處子」,成為理直氣壯;而貪婪好色之徒,都是率性而行的達者,可以仰俯無愧怍地去幹狗男女的勾當,豈有此理?寧非荒謬!
輕率立言,習焉不察,數典忘祖,積非成是之流毒百世,遺害無窮,實在可懼!
漫談國術
國術比賽的舉辦,很有意義,十分新鮮,卻也招得不少見仁見智的議論。在下對此也不無感想,因憶「五燈會元」載:
韓文公問大顛:「弟子軍州事繁,佛法省要處,乞師一語。」師良久。公罔測。時,三平為侍者,乃敲禪床三下。師曰:「作麼?」平曰:「先以定動,後以智拔。」公乃曰:「和尚門風高峻,弟子於侍者邊得個入處。」
其實,豈只是國家大事必須謀定而動,一切事物,非定亦莫能成。
定、涵攝了一切功德和種種法則。它是存在的基礎,正行的起點,創造的勢能和力量的表徵,而永與不惑、不憂、不懼者同在;反之,倘使絲毫愚昧、殘忍、怯懦根性未淨,便永遠不能得定,永遠不能拿穩重心──永遠不能保持身心平衡。時時會心裏忐忑,搖搖擺擺,而存在著失足自踣的傾向。
國術、生起於定中,功夫在定力。招式、技巧猶其餘事。蓋各派祖師所傳授之武功,並非一招一式,比劃揣摩而得,那是證入「人天不二」,「物我一如」甚深定境之後,自然迸發的超意識的律動。因此它雖以武術見重,實際上是融會了宇宙法則,自然規律,總攝了哲學、科學、心理、生理的最高形態。
儘管是支脈流注,門戶眾多,而源頭不出少林、武當的一僧、一道。至於筋肉橫練,莽牛氣功,允稱武功,實未足代表我中華武學。由此可知國術發生於定中,而成功在定力。愛好國術者,喜招式的形式,而忽略招式所由出,縱使是力敵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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