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疆不靖,盜匪嘯聚,每擄少女,據石迫淫;中有淑女,幼熏書香,芝蘭為質,冰玉其骨,嚼舌噴血,寧死不屈,義烈感天,疾風驟起,浪飛峰頂,殞石迸射,諸盜亡魂,悉遭擊斃。至今巨石,隱留貞影,春秋佳日,島民爭祀,每有禳禱,如響斯應。傍有義坑,深不可測,相傳良民,為盜所執,強逼入夥,抵死不從,碎身坑底,義魂甚眾,碧波白骨,浩氣長存,筆者敬之,加持施食,祈佛垂慈,拔濟出苦。
太白天聲
島有燈塔,位最高峰,於海天茫茫際,啟明導向,若太白金精。下有靈石,天然鼓形,每遇朔望,海濤拍擊,聲若雷鳴,鏗鏘激昂,如臨戰場,入耳令人熱血沸騰!
平淡
盪氣迴腸的樂章,始於無聞,終於無聞。
激湍飛瀉的瀑布,始於平靜,終於平靜。
繽紛絢爛的畫軸,始於本素,終於本素。
詞藻華麗的詩篇,始於無言,終於無言。
聲威喧赫的權勢,始於落寞,終於落寞。
慷慨悲歌的激情,始於漠然,終於漠然。
乃至波濤洶湧,駭浪掀天,狂飆怒嘯,走石風沙,雷轟電掣,墨雨飛雹,地裂山崩,烈焰爍金,危疑震撼,風雲詭譎……,都只是自然韻律中,十六分音符的短促變調,轉眼依舊是晴空萬里,海晏河清,一切歸於平靜。
宇宙與人生,只有平淡,才是真實而恒常的。此外,「富貴風前燭,功名瓦上霜」,任你鶼鰈情深,義氣干雲,勳業彪炳,任俠豪情,都如同過眼雲煙,夢幻泡影。只有淡泊寧靜,才能於悠然自得中,陶然忘機,澄澈性靈,還我天真,拓開光風霽月襟懷,綻射皎潔無瑕光輝,坐看白雲卷舒,鳶飛魚躍。此種淡泊平懷,便是人生的真味。
說蓮
余幼年即喜隨長輩到寺院進香、禮拜。入學後,假日恒消磨於寺廟中,蓋喜其寧靜、莊嚴、肅穆而祥和耳。
猶憶某日隨祖母張太夫人鑒德居士,訪法華寺靜融師太。至時師太靜課未下,未敢驚擾,遂瞻仰金像及各種裝飾。祖母因指幡上蓮花圖案曰:「汝知否?何以佛寺均以蓮花為圖案」?
余率應曰:「斯甚簡單,豈非貴伊出污泥而不染耶」?
祖母笑而不言。詰之,始曰:「錯誠不錯,義卻未盡」。請為說,初但推言「以後再說」。纏之不已,乃曰:「蓮生於藕,藕實生水下污泥中,此泥中藕身何以能生出蓮花清絕出水?」應曰:「不知」。曰:「此端賴其心空耳。不然試植山芋於水下泥中看能生否?定知其必不能也。學佛人亦當如藕之空其心,始有心華發明之事,亦即生命昇華之時。心不能空而學佛,直是南行卻朝北,左之甚、謬之甚也!」
繼謂:「空心有何難?人自不肯耳。若肯空心,成佛有分。會否?即物顯理,因理成事……」
語未畢。驀聞靜融師太笑道:「昔時世尊拈花,今日居士說蓮,南無妙法蓮花經!」不知何時師太已佇立身後。
童年瑣事,唯此記憶常新。至今猶恍若昨日事。
新趣
一種清新、雋永的情趣,乃吾人生活中,滋潤心靈之源頭活水。缺此,生活將陷於枯澀、黯晦而了無生趣。
曉雨初霽,晴空如洗,一院清秋,掃淨塵垢,尤喜倫兒戲植之秋菊,蓓蕾綻放,新黃乍吐,秀麗絕倫,清新撩人。此際心靈感受之深度,確實非言能宣。忽憶淵明「採菊東籬下」句,再四玩味,倍覺親切。始知吾人於日常生活中,苟能少分與無心相應,則事事皆富新趣,物物普呈新機。非忘言者,不能得此趣;未得此趣者,忘言雲乎哉?
若曰心淨土淨,未免鏡痕轉深。
宗教與科學
有些人,認為宗教與科學之間,存有不能調和的矛盾,在同一個人的思想中,絕不可能同時接受宗教和科學。似乎宗教便是不科學,而科學就是一定反性靈。其實,這種看法既非當然,又非必然,事實上也並不儘然。如果因為哥白尼、蘇格拉底諸學者之死,便認為宗教是反科學,反理性的,那是「以偏概全」;倘使憑著大拜拜、拜火、拜物和跳神者的印象,認為宗教是不科學的,同樣是「選樣誤差」。此類權威崇拜的洋迷信,和原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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