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達磨以前的中國禪學
菩提達磨觀見中國人有大乘根器,即泛海東來,經過三年時間,到達建康(今南京),這時正是梁武帝普通七年(522,有爭議)。武帝迎達磨於宮中,相與問答。達磨知機不契,遂渡江北上,到河南洛陽嵩山少林寺面壁而坐。後來慧可斷臂立雪求佛法印,達磨與安心竟,越九年授慧可袈裟,傳以法印,以「二入四行」並《楞伽經》四卷,用付慧可,要他單傳心印,開示迷悟,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自此創立了中國的禪宗。直到六祖慧能,大行於中國,宋時遠播朝鮮、日本,迄今流傳未衰。
禪宗,是中國佛教宗派中的特勝法門,教外別傳的心宗,不落言詮,不立文字,重實修實證,真參實悟。說禪宗不文文字,並不等於不用文字。在自悟方面,強調藉教悟宗;在悟他方面,更離不開經典。如六祖說:「吾傳佛心印,安敢違於佛經?」又說:「《涅槃經》,吾昔聽尼無盡藏讀誦一遍,便為講說,無一字一義不合經義。」這些言語,說明禪宗並非完全排撥文字的。故達磨授慧可以《楞伽》,黃梅、曹溪弘演《金剛》,都說明經教文字,對禪宗亦有大助力。從經教的翻譯與歷代師祖大德的實踐修禪來看,達磨沒來以前,中國已有禪學的濫觴,對後來禪宗的影響很大。現將翻譯禪經和注重禪觀修持的祖師大德的史實,略加介紹,說明菩提達磨以前,中國確有禪學流行,亦有禪觀之修持與實踐。
(一)安世高對禪經的翻譯
在東漢桓帝時,有安清字世高者,是安息國王正後的太子,幼以孝行見稱。志業聰敏,刻意好學。外國典籍,以及七曜五行,醫方異術,無所不通。國王死後,讓國與叔,出家修道。於建和二年(148)來到洛陽,譯出《安般守意》等經,為習禪者所重。這一史實可看作是中國禪學的開端。安世高本人既精習小乘經論,也諷持禪經驗,備盡其妙。《高僧傳》卷一說安世高「博曉經藏,尤精阿毗曇學。諷持禪經,備盡其妙。既而遊方弘化,遍歷諸國。以漢桓帝之初,始到中夏……出《安般守意》、《陰持入經》、大小十二門及六十品。初,外國三藏眾護撰述《經要》為二十七章。高乃剖析護所集七章,譯為漢文,即《道地經》也。」
安世高從漢桓帝建和二年(148)至靈帝建寧(168—171)中二十餘年,譯出經論三十餘部。現存的《佛說大安般守意經》(二卷)、《禪行法想經》(一卷)、《道地經》(一卷)三經中以《大安般守意經》對修習禪觀特別重要。康僧會、道安等均為此經作了註解和疏釋。
(二)支婁迦讖敷演大乘禪教
在安世高來中國的同時,月支國沙門支婁迦讖,亦來洛陽。於靈帝光和、中平(178—188)間,傳譯梵本。譯出了《般若道行品經》、《首楞嚴經》、《兜沙經》等,開始敷演了大乘教義,是為中國大乘禪教的開端。《道行經》即《放光般若》,所講空理,為禪教掃蕩門中的要旨。《首楞嚴經》的初譯,更為禪教所依用。《兜沙經》為《華嚴經·名號品》的異譯,後來禪宗門下亦多引用。《首楞嚴經》在梁代已成缺本,《兜沙經》一卷,現在《大藏經》中。特別是《楞嚴經》的教義,為後來禪宗門下所引用,對禪宗的影響很深。
(三)支謙譯經與大乘禪教
支謙是安世高、支讖以後的大譯師。《歷代三寶記》卷五說,支讖有弟子支亮,亮有弟子支謙,是為三支。當時人稱「天下博知,不出三支」。支謙字恭明,一名越,月支國人。他的祖父法度,於漢靈帝世,率領該國人數百,來漢歸化,拜為率善中郎將。謙生於中國,博覽經籍,廣智多能,世間技藝,多所綜習,肩學異書,備通六國言語。獻帝末年(226),漢室大亂,與鄉人數十共奔吳地,孫權拜為博士。
謙慨歎佛教雖已流行,而經多梵語,未盡翻譯之美。於是廣收眾經舊本,譯為漢言。自吳黃武元年(222)至建興二年(253),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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