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中國人的身分證 高大鵬居士撰
2011-1-26 19:51:12

高大鵬居士撰
——談現代人讀經的問題——
關於讀經,國內曾經有過兩次重要的筆墨官司。
一次是在民國二十三年前後,當時由陳濟堂在廣東、何鍵在湖南,以及宋哲元在北方,以方面大員的身分提倡讀經。民國二十六年,何鍵先生還在三中全會提出過一個明令讀經議案,希望中小學十二年之間,讓兒童讀孝經、孟子、論語、大學、中庸。到了大學階段,更當選讀他經。另外,冀察兩省也都提倡過中小學讀經的辦法。這一次的提議曾遭到胡適、傅斯年等新文化人物的反對,因此全國性的讀經政策並未實現。
第二次是在民國四十一年,當時賈景德先生在就任考試院院長後第一次公開演講中,特別強調今後的高普考要將四書五經列為必考科目,他又說:「先以考試來治標,再向教育機關詳研根本處置的辦法。」也就是希望把經書列入學校正式課程之中。這次的講話一發佈,立刻又引起了大規模的論戰,反對者中最激烈的,甚至指經書為「毒格碼」dogma,是現代化的絆腳石。儘管反對之聲如此激昂,但有鑑於大陸的淪陷與思想上的失守大有關係,因此經書雖然沒有成為學校課本,但是至少論語孟子到現在已經是中學生必讀的中國文化基本教材。
現代讀經,會引來第三次大論戰嗎?
今天如果再提出全國性的讀經建議,大概不免又要引起第三次的論戰,這也許對經書反倒有好處——因為每次論戰,總是將經書的可讀範圍又開放一些——但是我們已經是一個多元化現代化的開放社會,用不著再藉筆戰來推行一個觀念,也不必由官方明令推行一個政策。社會的繁榮,中產階層的興起,為讀經提供了更多的管道和更有效的途徑。現在看來,由民間的力量來倡導將會比由官方的力量推行更有效,民間自發自動的研究閱讀也會比政府的功令更有成績;這就好比從北宋以來,民間講學不論在學術性和普及性方面都遠超過中央的學官,當官學成為利祿之學的同時,私人講學卻在民間造成了偉大的教化作用。最可貴的是,民間講學能夠不斷賦與傳統文化以新的生命和活力,乃能與時俱進,生生不息。至於官學,一則易於腐化,一則易於僵化,真正變成「毒格碼」——教條,容易招人反感,產生抗拒。由這一歷史教訓,加上現時代的民主要求以及社會的經濟條件,今天談讀經,最好由民間發起,由下至上地,由量而質地把讀經的風氣給打開來、給推上去,政府不妨只站在輔導的立場,因勢利導,從旁獎助。至於讀經會不會影響現代化的步驟,民間自然會根據本身的利害得失自動給予調節和判斷,這比打百場筆墨官司都有效——民主開放社會的好處不就在這些地方嗎?
稚老的「毛廁」、胡適的「不配」,盡成過去。
回顧以往反對讀經的意見,有一個現象很有趣,值得提出來作為提倡讀經的一個引子。大家都耳熟能詳的一句話,就是吳稚暉先生說的:「把國故的臭東西丟進毛廁坑裡!」(見吳稚暉學術論著,一二四頁),就由於他老人家這一句話,多少線裝書變成了衛生紙!但在這句響徹半邊天的格言底下還有幾個字,卻被國人給忽略了。這整句話其實是這麼說的:「這國故的臭東西......非再把他丟在毛廁裡三十年......。」請注意,吳椎老只想把國故泡在毛廁中三十年,他說這話時是民國十六年左右,照算的話,老早在民國四十六年就該把線裝書們從毛廁裡給請出來了。何況在大半個世紀後的今天,不應該再把線裝書當衛生紙看待了。其次,當年反對讀經最力的胡適之,他也有一段「留餘地」的話,值得在今天給予兌現。在「胡適文存」第四集裡有一篇文章叫做「我們今日還不配讀經」,大意是說由於經書古奧難讀,魏晉以來解人無多,因此我們現在還不具備有讀經的資格。但是在這篇文章的末尾,胡適也「留了一筆」,他說:「二三十年後,新經學的成績積聚得多了,也許可以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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