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便完成。她透過譯者告訴你,如果有什麼病,應該如何服用大悲心,如果患在外部,她告訴你如何用「大悲水」濡濕毛巾,來敷患部。
她不時用手勢表示,她自己渺小,如飛鳥、游魚,不值得你們如此尊重、崇敬,「請不要超量地讚賞她」。最重要的是,不管你信不信佛,她都不接受任何人的禮拜,如果你禮拜她,她馬上反過來拜你,因此,到寺裡的人,不管為了什麼原因,對「師父」不要拜。在佛教界而言,更反俗的佛,她絕不收「在家皈依弟子」,她只有十二個出家女弟子,她為她們剃度之後,接上來派她們去受戒,再回寺裡工作。
她好像要與一切眾生平等,在天地間,她最渺小,地上的螞蟻也比她尊貴。這位無年齡、無名號,也沒有人說得上她究竟修什麼道的比丘尼,在我們面前為我們加持,我與她手語,請她慈悲,告訴我──她的「法名」,她天真地、慈悲地微笑,非常抱憾,她實在沒有特別之處,能供人留傳,供人知曉。她謙和的表示,她只是個平凡的修行人。每天以「念力」、「大悲水」與人結緣。
「大悲水」、「念力」,與人加持平安、治病,在理性上都是反醫學、反科學的,一般人不會不知道。但是在宗教世界,就變為正常的事了。世間,就有許多人患上難治的疾病,被大悲水治療痊癒,最近就有一位洪正廉先生的女兒──素英,患骨癌,經「師父」的大悲水治癒(原報導載於「普門」二十六期)。
透過宗教力量,為人解難分憂,是屬於精神上的療法,是一種直覺的接受反應。這位老比丘尼,在小小的苑裡,己經做了二十多年。
她為我們加持完了──其實,我來拜訪她,只是一種文化使命,而不是求大悲水,和求加持、治病,我們只是隨緣。我們站起來之後,常持師馬上送過「大悲水」,我喝後,後來又叫我喝一杯。然後我看著師父為別人──大人、小孩加持,她坐在涼涼的水泥地上,莊嚴地、微笑地用功加持對方,直到完了,然後,我們與師父,再一同到通往後院的過道上,坐下來「談」,她盤坐在水泥地上,我們坐在小塑膠凳上。她穿著那一身厚厚的「布殼」,好厚。並且很寬大,套在那微小的身體上。她面容很小,瘦削的鼻子,略尖的臉型,一雙眼睛半闔,也不見光澤,看起來是如此貌不出眾,毫無「德相」的樣子。
當她為我們加持完了,我記起,她先坐在佛像面前,自己首先端一大鐵杯的水(自己加持過的大悲水),先用手沾水洗過自己的雙眼,再沾水淋過自己的胸口,又用水沐一下頭頂,抹一下臉,然後把一大杯水,一飲而盡,如有幾滴水落到地上,她便用手在地上一掃,把水掃在手上,再往身上抹,把我都看得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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