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們被加持了、大悲水
我們──我和顏宗養居士──剛進寺門,就被蓋了一頓,我們把照相機收起來揹在肩上,尷尬地走進大殿,說天話地,就是不讓拍照,她們說:「如果拍照,師父就不出來見你們了,如果不拍照,馬上就出來了。」
全寺,只有這麼一間大殿(二十坪吧),供養三尊佛像,二尊護法神,但是左邊空地卻擺上幾張桌子,堆滿一大碗一大碗素菜、水果、在作供品;正中間有香爐,右邊空地擺著一個大水櫃,水櫃左側,放著一個高腳桌子,放很多小杯水,而地上又有一條塑膠管通到水櫃裡。
到後來,我知道,這些水櫃、杯子、管子裡,全是「師父」加持過的「大悲水」,而管子又接自「飲用的自來水管」,他們在變為大悲水的地方,裝上濾淨器、藥物,使水淨化,(經過檢驗)可以生飲,這麼樣,每天車水馬龍,到這裡求「大悲水」的人,有的帶瓶子、罐子、水桶、塑膠汽油桶,大到五加侖裝的,在大殿裡排隊,等候「頒賜大悲水」,因為求水的人太多,就不得不排隊。因此,我們下午三點三十分以後走時,師父送我們兩塑膠桶大悲水,回家後足足喝了十天。
我們在幾幾乎無階可以下台的時候,正在徬徨,轉身從大殿側門,向裡看,有一間過道,通到後院,就在那裡看到一個比丘尼,忽然叫我「陳老師」,我的天,救星不飛而至,原來這位出家人,是十多年前,在蓮因寺舉辦齋戒學會時熟悉的,那時己經出家的常持法師,當時她似乎從逢甲大學畢業不久,彷彿是讀會統的。那時她瘦得像竹片,此時則人強馬壯──我竟然沒辨清她的廬山面目,如果她不自報其真相,我無論如何也記不起來了。
看到她,我們便和盤托出,要訪問寺裡的「師父」,和為她拍照,還要弄清楚她的法名、身世。但是她說,她對她這位師父的身世,也完全不知道,雖然她在這裡己經七八年,她也不過問這些俗事。她只知道跟師父修道。
門又關起了。我們彷彿進了「宇宙的黑洞」。本來想為歷史留一篇中國當代僧寶的記錄,但是到了「大興善寺」,混身的能耐完全用不上。
說著說著,我們身後,忽然有襲纖小的的黑袍飛過,忽然常持師說:「那就是我們師父!」我馬上全身緊張起來了。她閃身進入一間小房,後來知道那是她的大弟子──寺內監院的簡陋寮房。而她自己則僅住大殿右上角一間三個塔塔米大,帶一間洗澡房的小房。
過了片刻,有人說:「師父」在大殿上為外地的善男信女「加持」了!我們才衝入,那間香煙薰得黑漆漆的小小大殿,「師父」赤著足,穿一身「由多層破灰布縫成一層殼似的僧衣褲」(剛才看到的黑衣,是她多披了一件海青,因為上完香又脫了。)是真正千補百衲衣。那不是衣服,那是一層布殼,硬硬的,在她那瘦小的身上蕩來蕩去。她光著頭,但滿頭黑髮。她盤坐在兩張小小的塑膠凳子前,為群女眾「加持」。說到「加持」,就是說,她盤腿坐著,用她的修道功夫,用念力為坐在凳子上的人灌注,她用什麼念力,沒有人知道,凡是有病的人都可以作加持,沒有病的到這裡來看師父的人,便為她作「平安加持」。
我現在的眼裡,馬上浮起一幅「師父加持」的景像。她坐在那裡,向對方「加持」,身旁坐著一位翻譯的人。因為她己「禁語」二十年了,也就是,她己有二十年不說話,一切透過手語進行,再由譯者──一位年輕比丘尼,或一位女居士;常持師也是其中之一,她大學畢業,國語流利,可以為外省人服務。
等那些女士加持完了,我和顏宗養居士也被「請」上去坐著,這時我真正的看清了這位「與世俗反其道而行」大德比丘尼了。
她看起來,很難定準多大年齡,根據傳聞和她在苑裡的歷史,和面容判斷,在五十歲至六十一二歲之間,因為面容白晢,行動輕捷,定力己臻相當境地,顯得年齡變小,因為不說話,完全用動作、笑容、表情示人。她的「加持方法」,只是雙手合掌,集中念力剎那而過,「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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