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要了了分明;雖了了分明而又不可著在聲色上!換句話說,就是要見無所見,聞無所聞,而不是不見不聞,這樣才得靈活妙用。即或在座上也要正念昭昭,了了分明而不可茫然無知,落入昏沉或無記。
永嘉大師云:「惺惺寂寂是,惺惺狂想非;寂寂惺惺是,寂寂無記非。」即此「了了覺知,不著見聞」之註腳也。
第四句:「蕩然無住,是名無心。」
我們平常認為無心,就是一念不生,而一念不生,就是壓念不起。所以大家都用死壓功夫,壓住念頭不讓它起來,以為一個念頭沒有就是好功夫,更以為一念不生的時間,由短而長,便是功夫的上上升進,殊不知這樣死做下去,非但不能成佛,成個土木金石倒有份在!因為佛是活潑潑的大覺者,恒沙妙用的偉丈夫,豈是如木石的死硬塊,毫無知覺的塑雕像。做功夫,不在多種多樣的差別境上鍛煉自己,心無所住,只是死壓心念不起,還能起什麼妙用?
不見六祖大師當年救臥輪公案?臥輪禪師初以為壓念不起是好功夫,故有頌云:「臥輪有伎倆,能斷百思想,對境心不起,菩提日日長!」六祖一見,知走入死水歧途,故救之云:「惠能無伎倆,不斷百思想,對境心數起,菩提作麼長!」臥輪知錯改正,方始入道。
是知無心,不是壓念不起,更不是無念之時,由短而長,方為增進,真正無心的功夫,是儘管應緣接物而心無所住;儘管日理萬機而意無所染。衷心猶如水上繪畫一樣,一筆起處,水面馬上會合,毫無痕跡,這才是無心的真好功夫。
『金剛經』云:「應無所住而生其心!」這個「應無所住」的「應」字,往往被人誤解作「應當」、「應該」的「應」字。其實不然,這個「應」字是「應緣接物」的「應」,是教我們在日常生活中應付一切事件,接應所有人物,都要心無所住,蕩然無染。而不是只告訴我們在理地上應該或應當無所住著的。我們倘能應緣而無所住,則恒沙妙用的靈活真心自然無所遮蔽地時時現前了。
所以無念是活的,是應緣而無所住染;不是壓念不起,死在那裏不動。我們只要念起無住,不攀緣,不停留,隨用隨息,即是無念。僧問趙州:「如何是無念?」州云:「急水上打球子!」趙州後更反問投子:「急水上打球子,意旨如何?」投子云:「念念不停留!」可見念起無住即無念,而不是一念不生方為無念也。又懶融禪師『無心頌』云:「恰恰用心時,恰恰無心用;無心恰恰用,常用恰恰無!」即正在用心時,亦不見有心起用,道盡無心的意旨和妙用矣。
第五句:「心若無住,妄依何立?」
修道人個個討厭妄心,要消滅它,打倒它。殊不知妄本不有,只是思想作祟,一切外境宛如水月,皆非實有,眾生無知,誤認為有,執而不捨,乃成為妄。倘能當下一覺,照破幻境,妄即化為烏有。如人做夢,正在做夢時,也認為實有,及至醒來,痕跡也無。
良由真心如鏡光,一切色、聲、香、味、觸、法,皆如鏡中所現之影。凡夫愚昧無知,背鏡光而取影,造業受報,生死不了;二乘聖人,雖不著塵境,但又背鏡影而住光,以有所住,又成法妄,只了分段生死,不了變易生死;一乘學者,悟透佛法、世法,不即鏡影,亦不離鏡影。以一切影像皆是鏡光所成,鏡即是影,影即是鏡;離鏡無影,離影無鏡,既不可背鏡住影,亦無須離影求鏡。既深知影鏡皆無所住,當能心無愛憎之情,境無取捨之住。
故學者不必怕妄,但深契一乘玄旨,於境無取無捨,無喜無瞋,則妄自除矣。
復次,眾多學者,莫不以「無明」難破,甚有談虎色變之慨。其實,所謂「無明」者,亦非實有,不過是妄心作怪,粘著塵境,迷而不覺,假名而已。行者果能當下凜然一覺,則妄境破,無明自銷。譬如千年暗室一燈能明,無須歷時消除。故所謂無明者,妄心者,只是我人不覺之故,倘能時時觀照,處處凜覺,令心清空廓澈,無所住執,還愁什麼無明不破,妄心不息哩!?
第六句:「妄既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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