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覺十分敬佩。回想今早在車站月台上看見的搭客情形,覺得阿彌陀佛的大願大力,譬如這一班火車,不論何人,但得上車,便到彼岸。可是迅速穩當是上車以後的事,如果你不信這火車有此神力,就不相干。蕅益大師說,「得生與否,全由信願之有無;品位高下,全由持名之深淺。」是千真萬確的了。(參閱拙編印光法師嘉言錄讚淨土超勝及示真信切願章)
車行又過一日,便到廣州。見市政較前進步,高大新建築增加了許多,但仔細一觀察,究竟掩不住市面的蕭條。夜飯後,出外訪友,途中見一大漢,扛著布正在叫賣。這人看見我就說,「先生,這種布,每匹賣五元,不算貴罷?」我隨口答,「確實不算貴。」他歎著,「我從鄉下跑了三十里路來到廣州市,喉嚨也喊啞了,一尺布也賣不掉,豈非怪事?」我說,「在這種年頭,生意清淡,窮人太多,也不足為奇了。」「我這布,來的便宜,只要不虧本,強似再往別處去。天也黑了,三十里外,一家捱著肚子等食用呢!」他說著,不覺悽惶起來。我這時心中忽有所感,就問,「通通買你的,討價幾何?」他把我上下看了幾眼,笑著道,「先生不叫我空跑這一回,就給我二十元罷。」我就拿兩張十元鈔票給他。他收了,「布是先生的,送到那裏去?」我說,「難為你,代我去送給別人。你可到路上去喊著說,『白送布匹,來的不論何人,各給一丈!』我想不一會就可送完,你再回去罷。」那人遲疑了一會子,又把鈔票拿出來看看。我說,「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把錢還我,布仍舊是你的。」那人忙道,「那裏那裏,先生買布送人,我有不願意的麼?」說著,往街心大踏步走去,高聲地叫,「布不要錢了,白白送人,要的各來拿一丈!」我跟在後面,留心著,看究竟怎樣。他走到一家門口,那邊站著一箇中年婦人,於是他客氣地,「大嬸!送你好布,這是難得的機會咧!」那婦人冷眼朝他望望,搖搖手,「不要,不要!」走進屋子,碰的一聲,把門關上了。布販好生沒趣,自言自語,「咦,原來是箇傻瓜!你不要,橫豎有人要的!」話猶未了,迎面看見跑來一箇女孩子,布販忙著喊,「來來,大姑娘!這裏有布送你,快拿一丈去,這是人家白白送給你的呢!」孩子見這大漢服裝不整,說話莽撞,心中好生害怕,掉轉身跑回去了。他又急又氣,走完了一條街,一尺布也沒有送去。一面喊著送布,一面嘴裏咕噥著,「那些人都是笨貨,糊塗蟲,偌大便宜也不要,阻礙我的歸程,......」只得又走回來,氣急敗壞,苦著臉「你看滿街都是些瘋子,這可怎麼辦!」我笑道,「朋友,不要著急,我和你一塊兒送去!」在路上,我也幫著喊。他們聽見我的聲音,知道不是布販子,就有許多人來要布。可是他們手裏雖然接了布,仍舊有一種遲疑的神氣;看見布販大樂,愈加摸不著頭腦。不多一會,送完了,遲到的人不免口出怨言,內中一箇婦人埋怨著,「我窮到這箇樣子,你也不肯送,真是不分皂白的!」布販在燈光底下認的真切,不禁動了肝火,「剛纔擺手不肯要,關上門,把我閃在街上的,原來就是你!」婦人回答,「那箇時候,我知道你是說真話麼?」布販忍了一肚子氣,搖著頭,「罷罷,因為你不信,所以沒得著,莫怪莫怪!」頭也不回,管自匆忙地去了。我看完這一幕趣劇,夜深了,寂寞歸途中,念著經句:「信為手,入寶山自在能取;無信,不能取。」又智度論說:「有信清淨,能入佛法;無信,不能入。」唉,這箇信字,豈同等閒!(參閱印光法師嘉言錄勸袪疑生信章)
在廣州盤桓了兩天,隨即還鄉。閒著,到公錫塘一帶觀覽風景。此時嶺南的氣候很熱了,村兒成群的在塘中游泳。我立在水邊閒看,忽然一箇人頭從水裏冒了出來,原來是一位同族的青年,他一眼看見了我,喜的眉開眼笑,跳上岸來,和我敘舊。我們在大榕樹底下納涼,拉東拉西,談著鄉中的事。我問,「游泳易學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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