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旨,試問:眼裏容不得沙塵固爾,亦尚容得金屑否?故知解心起,悟心塞;一念分別,還同未悟。以兄見解,幾人可躋?病在不能尊重、承當,亦即不能自肯耳。但令一切不存,心懷坦蕩,一年半載不提起此事,漸覺處處省心省力,便是得力時也。若能相應法爾如幻,便是躋入無學正位,便是因果一元,更有何事?聖人只圓具一心,有甚理事?願兄毋為人言所蔽,只一切不憶,一切不持,渾如癡人,冷暖自知,便能由息分別而離執著,而住圓覺境不證圓覺,便名出格大丈夫也。
(一九七九年二月三日) 
人生於世,究為何事?忙亂半生,今始覺醒。誠如古人所言:「萬古長空,一朝風月」而已。顧此浩瀚大宇宙,其未萌也,究有何理?竟有何事?吾人乃半生苦覓,不知放下、溶入,亦云癡矣!「護心如城」嘉哉此言也,今後當以之互勉。而「空其所有,切莫實諸所無」,亦殊信實、親切語,不如此則生子不肖父矣!參!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五日) 
大凡學道最忌執著,故古人特重「忘」字,一切總忘卻,常保此心安祥,便是甕中跑不了鱉。以前各函,均係勉強措詞,究實而論,的確「但盡凡情,別無聖解」,倘有絲毫道理膺胸,皆成滯礙;但有一事難忘,便障本明。
宗門曰「知有」,又曰「知得斯般事便休」,故日常宜將佛法、神理拋向九霄雲外,凡事用照不用分辨;事未來莫想,事已過莫憶,貴求無事。能甘心做個無事人,便是解脫的第一步。凡事不妨用腦筋,但莫教傷腦筋,但拋開得失,一切自會省心省力。吾人本與佛一體不分,才生出個「我」,便與神佛「對立」了。所以說「道不須修,但莫污染」。
彼此緣深情更深,但願你我拚著大死一番,也要撿回失落的原本真我,則相與話舊,快何如之?
(一九七九年二月廿日) 
談佛法,知多少皓首窮經,終未了事者,蓋陷在理障不能出離耳。直言相告,真實的必是原本的。試問,威音王前有甚事?有甚理?但只運糞出,切莫運糞入可也。何者是運糞入?心中但有所蘊,不論正邪、是非,俱名金屑入眼,俱不自在。昔悟「但盡凡情,別無聖解;了卻凡心,即是佛心。」十六字,當奉為座右銘,用淨餘識。蓋「解」者分別也,若離分別有何可解?顧凡心大難「了」耳,了則凡即非凡矣。祖師心絕知見、絕學解,但只一股生機流暢而已。
「安祥」二字,便是「正受」,便是「法味」,離開安祥,何曾有道理可學?縱學得何裨生死解脫?
宗門人用功但求識得自己的本來面目。人而省悟本來面目,當下一切具足;當下證得不生不滅;當下與佛不殊;當下死卻一切偷心、馳求心、顛倒心……當下以無心為心。無心之心即離執之心;即用照不用分別之心;亦即轉識成智之時也。
莫向道理探討,縱探討有得,反成目中金屑,故能放下便輕鬆,我執若淨,當下解脫。
落實而言,只個「安祥」便已理事全賅,參學事畢,惜多少人不會,徒成辜負耳。以兄之智慧料已理事全捐矣!若然,其日見灑脫也必矣。苟有絲毫馳求心不盡,不名金剛心;古人所謂之偷心,蓋指慕道崇理之念耳。
(一九七九年三月六日) 
欣聞進境日新,歡喜何似!此乃水到渠成之理所當然,不則布大心法成妄耶?惟此事初則時時走作,操之則存;繼而似有似無,若存若亡;再繼之則行坐不離,動靜不二;終則深深內證,定慧圓明矣。此即所謂自內證、自受用、自己眼,亦名金剛心,以其不變易、不可摧故;亦名本地風光,天上界心而體現於實際人生故。得此大不易亦似無難,此古人視為至易復至難者。不得此,不能放光,胥由此,乃具「傳心」之力。故須尊重、承當、努力,但莫憶以往,莫思未來,安住此無住心,於日常生活中百無一誤,百無所忌,只不教沾上半滴,便是「行鳥道」亦名「不行鳥道」也。
(一九七九年四月二日) 
宗門之法須具兩眼,一者自眼,現證是也;一者法眼,理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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