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曰:「請座主輟講旬日,端然靜坐,收心攝念,善惡諸緣一時放卻。」孚一依所教,從初夜至五更,聞角聲,忽大悟。又良遂座主參麻谷,谷荷鋤入園,不顧,便歸方丈閉卻門。次日復求見,又閉卻門,遂乃敲門。谷問是誰?遂方稱名,忽大悟。此二尊宿,祇緣是虛心下賢,不存我慢故。今人自高,焉得有此?
實悟
妙喜云:「若是乾屎橛如是說得落時,如鋸解稱鎚、麻三斤、狗子佛性等,皆可如是說得。既不可如是說,須是悟始得。你若實得悟,師家故言不是,亦招因果不小。」學者當切記妙喜此語,息卻口頭三昧而求實悟。
出家父母反拜
予作正訛集,謂反者還也,在家父母不受出家子拜,而還其禮,非反拜其子也。一僧忿然曰:「法華經言,大通智勝如來既成佛已,其父輪王向之頂禮,是反拜其子,佛有明訓,因刻之經末。」予合掌云:「汝號甚麼如來?」僧謝不敢。又問:「汝既未是如來,垂成正覺否?」僧又謝不敢。予謂曰:「既不敢,且待汝垂成正覺,更端坐十劫,實受大通如來位,納父母拜未晚。汝今是僧,未是佛也。佛為僧立法,不為佛立法也。且世人謗佛無父無君,吾為此懼,正其訛謬,息世譏嫌,冀正法久住,汝何為不畏口業,甘心乎師子蟲也?」悲夫!
生愚死智
洛陽伽藍記云:「史書皆非實錄,今人生愚死智,惑亦甚矣!」蓋言史多溢美,不足信也。但「皆非」二字,立言太過。古號史為直筆,則焉得非實?夫子言「文勝質則史」,則容有非實,當改「皆非」作「未必」耳。夫古人慎重許可,一語品題,芳播千古;而今乃視為故事,等為人情,虛諛浪褒,取笑識者,可嘆也。故洛陽記有激而發此論,切中末世之弊。不如是道破,傳燈錄前代真善知識,與今安排名姓插入祖圖者何辨?爾後為吾弟子,毋妄干名公大人,裝點吾之未到也。
莊子(一)
有俗士,聚諸年少沙彌講莊子,大言曰:「南華義勝首楞嚴。」一時緇流及居士輩無斥其非者。夫南華於世書誠為高妙,而謂勝楞嚴,何可笑之甚也!士固村學究,其品猥細不足較,其言亦無旨趣,不足辨,獨恐誤諸沙彌耳!然諸沙彌稍明敏者,久當自知;如言□勝黃金以誑小兒,小兒既長,必唾其面矣!
莊子(二)
或曰:「莊子義則劣矣;其文玄曠疏逸,可喜可愕,佛經所未有也。諸為古文辭及舉子業者,咸靡然宗之。則何如?」曰:「佛經者,所謂至辭無文者也。而與世人較文,是陽春與百卉爭顏色也。置勿論。子欲論文,不有六經四子在乎?而大成於孔子,吾試喻之。孔子之文,正大而光明,日月也;彼南華,佳者如繁星掣電,劣者如野燒也。孔子之文,停蓄而汪洋,河海也;彼南華,佳者如瀑泉驚濤,劣者如亂流也。孔子之文,融粹而溫潤,良玉也;彼南華,佳者如水晶琉璃,劣者如岷珂□□也。孔子之文,切近而精實,五穀也;彼南華,佳者如安南之荔、大宛之葡萄,劣者如未熟之梨與柿也。此其大較也。業文者宜何師也,而況乎為僧者之不以文為業也。」
莊子(三)
曰:「古尊宿疏經造論,有引莊子語者,何也?」曰:「震旦之書,周孔老莊為最矣。佛經來自五天,欲借此間語而發明,不是之引,而將誰引?然多用其言,不盡用其義,彷彿而已矣。蓋稍似而非真是也。南人之北,北人不知舟,指其車而曉之曰:『吾舟之載物而致遠,猶此方之車也。』借車明舟,而非以車為舟也。」
養老書
有集養老書,日用服食,多炮炙生物。至於曰雀、曰雁、曰雉、曰鴛鴦、曰鹿、曰兔、曰駝、曰熊,多豪貴少年所未及染指者。先德有言:「饒君善將息,難與死魔爭。」胡為老不息心,反勤殺害,誤天下老人並其子弟俱陷地獄者,是書也。孔子曰:「老者安之。」定不教渠殺生為安。孟子曰:「七十食肉。」亦定不教渠遍食眾生肉也。作俑者其思之。
心得
以耳聽受而得者,不如以目看讀而得者之廣也。以目看讀而得者,不如以心悟明而得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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