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高僧若印光法師者及師者,皆以不作住持為真實辦道之第一條件。師之弟子及友人有為師特闢蘭若者,師亦不受,始終度其行雲流水之生活。
不開大座:佛法端賴宏揚,敷座開演,普結法緣,其事原有大利;然聽眾混雜,流弊叢生;師雖亦徇學者之請,講說戒律,但儀式簡單,決不作鳴椎集眾之大規模舉動,號召聽眾。
不要名聞利養:丙寅春,師掛褡某寺,為摯友夏丐尊所知。時夏君執教於春暉中學,乃與經亨頤等商,為師築室於上虞白馬湖,曰「晚晴山房」。請師常住,初固辭,強而後可。一敝蓆,破碎不堪用,欲為易之,不可。一巾亦敝舊,欲易以新,亦不可。一木質面盆,丹漆已盡剝落,欲為新之,亦不可。夏君心恤之而無如何也。供素食,用香菇,卻之。豆腐,亦卻之。其意惟食清煮白菜,用鹽不用油耳。居未幾復飄然去。
師之在青島湛山寺也,講律之餘,屏處一室,謝絕酬應,禮佛外靜坐而已。一日,青市某要人慕師道風,求見不許。設齋以供,再請不赴,其人自來請,亦不見,書偈付侍者持謝,偈云:「昨日曾將今日期,出門倚仗又思維,為僧只合居山谷,國士筵中甚不宜。」某公怏怏而返,然敬慕之忱愈篤。嗚呼,古德風流,於師見之矣。
至師之出塵見地,嚴密操持,今舉一事,可見其概。胡樸安居士,師未出家時老友也。贈詩有:「弘一精佛理,為我說禪宗」之句。師一日書「慈悲喜捨」四字付之。且曰:「學佛不但以理,切要在事持。行事重在不欺,名如其實。今我並未為君說禪宗,君詩言之,即為妄語,佛不許也。君其懺悔,免遭墮落。」嗚呼,此是何等精嚴!實際理地,容不得一毫虛偽,一絲走作。真實學道人,全在此等處著力著眼。正見未開,便視此等事為不關緊要句當。此所以學道者如牛毛,悟道者如麟角也。吾人平日率意妄語妄為,全不覺得,觀此當通身汗下矣!
弘律大願
南山律宗,最合震旦機宜。自三大部佚,而此宗晦矣。清末,徐蔚如居士於海外請歸,刊之天津,顧原板多舛漏,徐居士未暇校也。師以戒學為入道之基,戒學衰,行持缺,則法門秋晚。因畢生研究,誓護南山律宗。遍考中外律典,以校正三大部及其他律藏,二十年來,幾無日不埋首此中,探討精微,張皇幽窅,務期戒法久住,普及四眾。師在廈門妙釋寺講律,曾云:「余於出家受戒之時,未能如法。準以律儀,實未得戒,本不能宏揚比丘戒律。但因昔時既虛承受戒之名,其後又隨力修學,粗知大意。欲以一隙之明,與諸師互相研習,甚願得有精修戒律之比丘數人出現,能令正法住於世間,則余之弘律責任即竟。故余於講律時,不欲聚集多眾,但欲得數人發宏律之大願,肩荷南山家業,余將本其綿力,誓捨此身而啟導之。余於二月前既發宏律願後,五月初居某寺,即由寺主發起辦律學院。惟與余意見稍有未同,其後寺主亦即退居,此事遂罷。以後有他寺數處,皆約余往辦律學院,因以前之經驗,知其困難,故未承諾。以後即決定弘律辦法:不立名目,下收經費,不集多眾,不定地址等。此次在本寺講律,實可謂余弘律第一步也。余業重福輕,斷下敢再希望大規模之事業。惟冀諸師奮力興起肩荷南山一宗,此則余所祝禱者矣。」癸酉夏五月三日,值靈峰蕅益大師聖誕,師乃為諸學者規撰學律發願文云:「學律弟子等敬於諸佛菩薩祖師之前,同發四弘誓願已,並別發四願:一願學律弟子等,生生世世永為善友,互相提攜,常不捨離,同學毘尼,共宣大法,紹隆僧種,普濟眾生。二願弟子等,學律及以宏律之時,身心安寧,無諸魔障,境緣順遂,資生充足。三願弟子等,學律及以宏律之時,皆得清淨寺舍,安心久住,大眾和合,助緣殊勝。四願當來建立南山律院,普集多眾,廣為宏傳,不為名聞,下為利養,願發大菩提心,維護佛法。」
維護法門
師常慟世風日下,佛法式微,僧綱不振,故嘗有重興佛法宏揚律宗之志。每謂佛教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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