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也無非信解這個,與依這個而有的一切。換句話說:信解得眾生心,也就信解得大乘法了。起信論依眾生心(法),顯示體、相、用(義),以說明大乘法;而真諦譯的『攝論世親釋』也說:「為顯大乘有勝功德,為實有、及利他故」。有勝功德,即是大乘的德相;實有,即大乘的實體;利他,即大乘所起世出世間善因果用。這與本論所說,是沒有甚麼本質不同的(這說明唯心論者的意見的一致,並非說本論與真諦譯有甚麼關係)。要證成大乘法,如不能具體的顯示,就不能引發他人的信心。現在直指大乘法就是這個──眾生心,真是人人現成的;不用他求,可以當下生起正信。在唯心論者看來,大乘法即是唯心論;即在這點上,與聲聞的教法(不徹底的唯心論)不同吧!
信仰佛法,修學佛法,是作為軌範身心的修持法,是為了實現自心的清淨與自在。所信所學的,不是身心以外的甚麼神明的崇拜,而是確信自(己身)心的可從修治以到達完滿的自在。大乘法──修行成佛的法門,要我們信的學的,就是我們的自心,以及從自心為根本的立場去理解一切。能這樣的信解修學,就是信解修學大乘。所以,大乘就是眾生心;信是信自己的心,證也是證這個自心。大乘,確是這樣的重視自心;大乘起信,是信得以眾生心為本的法門。中國的禪者與天台、賢首各家,都推重本論,就因為本論是從實踐的觀點,而開示與我們關切的自心法門。傳說:慧思禪師作有大乘止觀,即是本論的再製。本論著重自心的修行,所以開宗明義就說:「所謂(大乘)法者,謂眾生心」。一切的一切,都出發於心而回歸於心;信大乘,即是信得這個。
三  本論在佛法中的地位
一、從學派的系統說:佛滅四五百年的時候,佛法分為大小乘。本論是屬於大乘的;論中所談的發心、修行、證果,都是屬於大乘的。大乘法也有學派的差別,但分別大乘學派,要從義理去分別。太虛大師分大乘為三宗,即法相唯識宗、法性空慧宗、法界圓覺宗。我在印度之佛教,稱之為虛妄唯識論、性空唯名論、真常唯心論;內容與大師所說相近(台家的通、別、圓;賢家的法相、破相、法性,也相近)。本論是屬於法界圓覺宗,或真常唯心論的。佛法是否唯心論,這是另一同事;但本論,徹底徹尾的是唯心論,是絕對唯心論,這是誰也不能否認的。本論所說的「眾生心」,含攝得,生起的生滅雜染,而本質是不生不滅的,清淨的,所以唯心而又是真常的,與無著系的虛妄唯識學不同。大乘法的三宗論,有些人是不承認的。他們分大乘為二宗:一、空(中觀)宗,二、唯識宗。這因為他們是重論的;唯識宗與空宗,都有豐富的論典,而真常唯心一系,論典極少。西藏所傳的,也以論師為主,所以也說大乘但有二宗。然確實的考察起來,三宗的體系是存在的。流傳在中國的大乘,決定有此三系的差別;從印度傳來的經論去看,也是有此三系的。如楞伽經、密嚴經,雖說是唯識宗的論典;但仔細地研究起來,倒是與真常唯心論的體系相合的。我所理解的是:大乘經可以分為二系:一、判大小二乘的空相應大乘;二、判有空中三教的唯心不空大乘。如般若經等,這是性空系的;密嚴、楞伽、涅槃、金光明等經,是以唯心不空為究竟了義的。大乘法到達西北印,部分的一切有系(有部、經部)的學者,承受了大乘法──性空與唯心不空的大乘經,而通過一切有系的見地,融會而修正他,發揮出法相唯識的學系。大乘法定有三大系的差別:真常唯心系的要典,幾乎都是契經的。性空系的要典,有經也有論。唯識系的要點,則幾乎都是論的;契經,也許就是解深密與阿毘達磨大乘經(還不一定偏屬唯識)吧!像唯識宗所依的六經,若沒有受過唯識論的深切影響,去研究『華嚴』、『楞伽』、『密嚴』等,那所得到的結論,是難得與唯識系相應的,反而會接近真常唯心論的。論典可大分為二宗:即中觀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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