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自我重要感進而看到真正的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氣, 但這就是我們的道路。所有佛法的重點,都是要減低自我重要感,如此實相才有機會顯現;而這個過程必須由自我省思開始。
當我們照鏡子時,最不希望鏡中出現的是一個平凡人,我們希望看到一個很特別的人;不論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我們就是不想看到一個面臨許多阻礙、問題,甚至有點神經質的凡夫俗子。我們希望鏡子裏的人是快樂的,然而看到的卻是一個苦苦掙紮的人;我們想象自己是慈悲的,卻看到一個自私的人;我們渴望自己是優雅的,但我們的傲慢卻令自己粗俗不堪;我們看不到一個強壯不屈的人,卻看到一個隨著生老病死而日漸脆弱的人。願望與現實之間的沖突,為我們的心靈帶來許多的痛苦。
自我重要感帶來的痛苦
我們受困於這一種由“自我重要感”(self-importance)[1] 及“特殊感”(specialness )所帶來的痛苦之中。我們每一天都是“我、我、我,我的、我的、我的”,這一個執著的背後就是自我重要感,而我們所有的經驗也因此而受染。如果我們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在我們所做、所說及所想的每一件事情背後,都有一個強大的自我重要感。“怎么樣才能感覺更好?別人會怎么想?我的勝算有多少?我會失去什么?”這所有的問題都是根源於自我重要感,甚至如果我們覺得自己不夠理想,也是自我重要感在作祟。
我們希望看到的自己是強大的,能掌控一切的;但我們更像易碎的蛋殼。我們不喜歡如此脆弱的自己,這個脆弱的自我需要保護、武裝、凝聚力量以及建築圍牆;而這卻使得我們痛苦地受困於心牆內。我們逐漸害怕在事情的本然中放松,也越來越不確定事情是否會照著自己的計劃進行。
[1] 藏語為“達真”(bdag’ dzin),一般翻譯為“我執”。
超越自我重要感進而看到真正的自己需要很大的勇氣,但這就是我們的道路。所有佛法(正式或非正式的)的重點,都是要減低自我重要感,如此實相才有機會顯現;而這個過程必須由自我省思開始。
提問的精神
一位偉大的印度班智達聖提婆[1] 曾經說過:
“只要懷疑事情的真實狀態與它所顯現的有所不同,我們就可以動搖慣性執著的根本。”這種提問的精神就是自我省思的開始。這一個緊密編織的自我感是否不像外表所看起來的那樣?我們真的需要具備掌控一切的能力嗎?真有這樣的可能嗎?在生命中除了自我重要感之外還有其他什么嗎?這些問題為我們開啟了一扇門,讓我們得以深入探索痛苦的原因。
在實際練習自我省思時,我們要退後一步來檢驗自己的經驗,而不要受慣性沖力(momentum )的帶動,這可以讓我們無分別地看待任何生起的現象,然後直接逆勢迎擊自我重要感。
自我省思普遍貫穿於佛法修行的所有傳統與傳承,但並非
[1] The great Indian pandita Aryadeva ,出生於公元二世紀,是龍樹菩薩的主要弟子,以其在空性見解上之著作及對空性見解的宏揚而聞名。
只在正式修行時才練習,我們隨時隨地都可以作自我省思。自我省思是一種態度、一種方法和一種練習。簡而言之,自我省思可以讓每個人的修行活起來。
如果我們能誠實和不論斷地看著自己慣性的心,我們就能超越它而看到真實的自己。超越“自我”(self )以及超越“自我”所想要或不想要之外,在那個一直與世界爭鬥的自我之後,便是我們的實性及真面目。
這便是我們的自然面目,不再掙紮著要變成另一種人。這是一個潛在覺醒者的面目,其智慧、功德及勇氣都是不可測度的。發現我們深層的潛力及障礙,我們便能了解到自己痛苦的因,然後可以開始對它下工夫。
我執心的吊詭
執著於自我的慣性,也就是“我執&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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