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君"本來是超絕的對象物,是人間世之最高主宰,就在這狀態下而轉化成"孝君",這樣的"孝"便不可能有日常生活性,不可能有其具體實存性,但吊詭的是"孝"必須有日常生活性,必須有具體實存性。

    這麼一來,日本人尋得了"儀式"作為此間的接縫點,這也就是我們時時刻刻在日常生活性中看到其"儀式"。儀式經由具體實存的方式,使得那超絕的形上對象物 與人有一"擬似真實"的連結。這"擬似真實"便是我所謂的儀式型的理性之本質。

    隱約地 看到日照神國的選民這樣的精神,在莊嚴肅穆的儀式中,化為齊整的規矩形式,形成渾漠而筆直的線條。用灰黑的條紋又立體地建構成一種人間的神聖,在儀式中保 住的神聖,經由這樣的保住,讓日照神國落在生活之中自本自根的生長,或許就這原因叫"日本"吧!這選民們以為自己就是太陽的洪佑者、傳續者,經由儀式來保 存、洪佑與傳續。

    我體會到一種暴發的寧靜,一種怖栗下的安定,一種極為矛盾對立,卻又統一為一體的存在精神狀況。日本的儀式性理性與現代性的矛盾衝突、疏離異化,竟成了一種可以融攝而構成的同構狀態。

    我看到了一種帶有東方特質的現代化儀式性的本質。大和魂啊!大和之魂,在怖栗的均衡下,學習到一種奇特的隱忍。隱忍、殘忍、慈忍,就免不了這個"忍"字,或者可以說這是太和謂之"忍"吧!

    12月6日

    儀式讓人安靜,安靜本身就是儀式。日本人義以質內,敬以方外,它通過一種儀式性的內化成為一種Pattern。潘乃德(Benedict)的《菊花與劍》 一書對于日本人的義理有著極深刻的闡析。這樣的義理通過日常生活的儀式化上升到神道之中。它內藏著陽柔與陰剛的奇特氣質,這迥異于中國的陽剛與陰柔。

    日本士人與其說調適而上遂于道,一歸于天理良知,寧說他是歸于天皇,而上遂于神道。這在太宰府天滿神宮裡就可以嗅到這樣的氣質。

    日本人將最高善、歷史社會總體通而為一,全部集結在天皇身上。他的竅門就在"儀式"。禮儀指向了最高善,或直接地說禮儀就體現了最高善。

    然而禮儀又降臨于日常生活世界之中。日本人之重視禮儀,其實是這最高善于世間的曲成週致。

    庚辰(2000年)于福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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