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武家文化的形成,不論在精神上或物質上,都深受宋代禪宗文化的影響,尤以鎌倉時代新興佛教的禪宗文化,對於日本武士道精神的啟發很大。
  日本的武士是一種特殊階段級,他們不是軍人,毋寧說是一種職業。他們受命保護其主人,講求絕對的忠實與服從,生死不二毫無異心,這實在是源於禪宗訓練 禪眾的方法,如今,「武士道」已成為日本歷史的陳跡,往後,亦不希望再有人僅用禪的方法手段,而忽略了禪的目的——在於智慧的開發。
  古來禪師們鍛煉禪的修行者,第一要求絕對的服從師父的指導;第二要求絕對的相信修行的方法;第三要求絕對相信自己有悟道的可能。
  禪的訓練,不講邏輯,不講道理。一進禪堂,便被告誡:「擺下你的一切,色身交與常住,性命付與龍天,堂師說,生薑是樹上長的,皂莢是地下結的,你不得發問,不可懷疑。」
  日本武士道就是以這種方式來訓練武士,要求他們絕對忠於自己的主人及職責,只顧達成任務,不問是非曲直,更不求名聞利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竭盡所能,保護他們的主人。
  武士接受任務之後,沒有旁顧的餘地,不想今天以前的事,不想今天以後的事,也不想這樁事以外的另一樁事。後來日本軍閥在做軍事訓練的時候,據說也曾用 過這種不人道及非理性的方法。比如在操演時,前進雖有懸崖峭壁,士兵正步走到懸崖邊,長官沒有下令立定或向左右轉,士兵得繼續走下去,雖然再跨出一步,便 會掉下去粉身碎骨地慘死,也不可考慮或畏懼。這是為訓練士兵,在作戰時,要置生死於度外,不會臨陣脫逃或是違抗軍令,成為一個赤膽忠心的標準軍人。而這樣 嚴格冷峻的訓練過程,是源於禪師鍛煉弟子方法,使日本的武士們賦有禪的勇往直前、專注不二、誠信不移的精神,也成為日本人感到驕傲的民族性了。所以日本人 把武館稱做「道場」,將劍術稱為「劍道」,茶藝名為「茶道」,插花技藝號稱「花道」,多少均與專注及誠信的禪法,扯上一些關係。
  修行要有信心,信心自會產生勇氣,有勇氣就有擔當;禪就是要有擔當,不只是心嚮往之的空願,而是相信自己能擔當,並且真正地一肩承當;要有「捨我其誰」的氣魄,荷擔起住持三寶、弘法利生的如來家業,要將所有振興佛法的責任,所有苦難眾生的問題,一肩挑起來。
  一個有心學禪的人,一旦進入修行的過程中,正像病人住進醫院,要與醫師密切合作,接受勸告。而禪眾更要絕對相信禪師的指導,不論他用什麼方法,即使是 無理的折磨,你都要接受。有的師父要徒弟把煤炭洗白,將石卵煨爛,徒弟雖然納悶,最好還是照著指示去做。常識中的煤炭是洗不白的,石卵是煨不爛的,但在禪 訓練中,師父的指示,一定有他的道理。
  經得起師父潑辣、反常地磨練的人,始能成為禪法的傳承者,這種受磨練的能耐,本身就可把一個常人塑成了大器。相傳張良遇黃石公,因有圯下納履之試,知 為孺子可教。今學禪的人之中,又能有幾人已成熟到可以叫他洗黑炭及石卵的程度?也許有個把人一邊洗一邊嘀咕:炭怎麼可能洗白?什麼時候會白?是不是師父有 毛病?那個老頭老糊塗了?不然就是有虐待狂,否則怎會叫我洗炭?也許師父要磨練我、考驗我的意志力吧?東想西想的,揣摩師父的用意,懷疑正在用以修行的方 法。像這樣的人,洗上一百年,炭也永遠不會白。不過,洗炭是有道理的,五祖弘忍教六祖惠能舂米,惠能既能把米舂熟,我們自然也能把炭洗白。若你只管洗炭, 一心一意地洗,不要間斷地洗,心無二念的洗;什麼時候把炭洗白?不管它,一直洗下去,洗到師父來看你,雖然,炭沒有洗白,你的心已被洗白了;此時,師父和 徒弟看到的已是白炭,即使旁人看到的還是黑炭,那已是無關緊要的事了。這種洗炭的耐心與決心,就是禪修的信念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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