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只是一個傳奇故事,卻道出了中醫藥治病講究辨證施治的真諦。其實,中醫藥在辨證施治中,方與法的變化比故 事中要靈活和廣義得多。略具中醫藥常識的人都知道,中醫治病歷來講究理、法、方、藥,所謂理,指的是經過望聞問切之後,依據得來的證候進行辨證推理作出正 確診斷,為後來的組方擇藥提供理論依據;所謂法,就是在明確診斷的基礎上選擇汗、吐、下、和、消、清、溫、補等不同的治療法則;治法確立以後,就要遴選具 有針對性的方劑,此即為「方」;再結合患者個體狀況(如年齡、體質等)調整藥物的品種或劑量即是「藥」的含義。
診斷用藥在現代醫學相當普及的今天,人們是不難理解的。而中醫的方與法變幻之無窮又給中醫藥學平添了幾分神秘色 彩。一位初習醫學的小後生任意寫上一組讓行家看了摸不著頭腦的中藥名在處方上,這是算不得方劑的,因為中藥方劑學規定,要按君臣佐使的結構來組構中醫方 劑。而很多經典的中醫方劑之間,只通過一些微小的差異來改變其治法和適應症範圍,也充分顯示了中醫藥理論方與法的微妙關係。例如歷來被人視為醫學經典的 《傷寒論》,裡面的麻黃湯有麻黃、杏仁、桂枝、甘草共四味藥,只要減去桂枝便成為三拗湯;若加入白朮或蒼朮就成了麻黃加術湯。這並不僅僅是名字遊戲,所體 現的治法及適用範圍都已發生了質的改變。還以這麻黃湯為例,若以石膏替換方中的桂枝,又成了麻杏石甘湯,前者是抑汗劑的代表性方劑,後者則重在清瀉肺熱, 若以治法論當屬清法的範疇了。
更為奇妙的是,同樣的幾味藥,僅僅因劑量構成不同,不僅方劑名稱改變,其所體現的治療法則和適應症範圍也迥異。 小承氣湯、厚樸三物湯及厚樸大黃湯都是由大黃、厚樸、枳實三味中藥組成。不同的是,重用大黃時稱小承氣湯,是攻下積熱、通利大便的代表方,屬下法方劑;重 用大黃、厚樸兩味藥是大黃厚樸湯,為開胸洩飲的清利之劑;重用枳實則名厚樸三物湯,此方能行氣導滯,常用來治療氣滯腹脹,這又是中醫消法在方劑中的體現。
在中醫藥漫長的歷史長河中,這樣靈活變化的方與法的實例實在是不勝枚舉,至於用藥方法、時間上的變通在長期的實踐中也是比比皆是;這裡所說的也僅僅是豹之一斑。於是,我們再回過頭來看那位給皇上治病的世外高僧的醫術,也就不覺得那麼不可思議了。
中醫治病之「提壺揭蓋」法
北京蕭笛
中醫的治法有許多有趣的比喻,比如有一種中醫熟知的「提壺揭蓋」法,就是用打開壺蓋,放進空氣,以利壺中水從壺嘴暢快地流出的形象,來說明使用宣肺或升提的方法通利小便的一種借喻。
這種治療小便不暢甚至不通的方法,不是使用通利小便的利尿藥,而是使用宣肺的藥物,在常人看來有些不可思議。原 來中醫認為,肺與脾、腎、三焦、膀胱等臟器分司水液代謝,維持水道的通調。肺主氣,為水道的上源,在肺氣閉阻,肅降失職,影響其他臟器而氣化失司的情況 下,可出現喘促胸滿、小便不利、浮腫等症,所以治療應先宣發肺氣,肺氣得宣,小便得利,故喻為提壺揭蓋。
清代名醫張志聰治療過一個患水腫而癃閉(小便不通)的病人。這個病人在此之前,已看過不少其他醫生,那些醫生大 多使用八正散等利小便的方藥給病人,反而越治小便越不通,腫也越來越嚴重了。張志聰果然與眾不同,他以防風、蘇葉、杏仁各藥等分為劑,水煎後溫服,使病人 出汗,小便即通,水腫全消。防風、蘇葉、杏仁是宣通肺氣的藥,肺氣一宣暢,水道通調,小便自然就通了,水腫也就消了。
著名老中醫趙紹琴曾講述了兩個病例,一個是在十年浩劫之初,趙紹琴被關進了牛棚,剝奪了診病處方的權利。一日, 有病人偷偷找到他,說患尿閉多日,經多方治療無效,依賴導尿管導尿,十分痛苦,請趙醫生救他一命。趙紹琴私下為他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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