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片與繩子
2012-5-3 15:00:35
有一次,佛陀在靈鷲山後方,住有七十餘戶婆羅門的某村,從事教化的時候,村人目睹佛的法相,全都敬佩他是世上獨一無二的聖者。
佛陀在樹蔭上靜坐著,問婆羅門說:
「你們好幾代以來就住在山區裏,不知以什麼事業謀生?」
「我們祖先三十幾代都住在這個村子裏,我們的生活靠農業和畜牧。」
「那麼,你們藉那種修行來對治這個苦惱的世界呢?」
「我們敬畏日月和水火,經常勤於祭祀,倘若有人死了,全村的人都會聚集祈禱:希望他投生到沒有欲望的世界,也脫離生死的世界。」
佛陀聽了婆羅門謀生的行業和宗教信仰,又對他們說:「在此靠農業和畜牧生活,也未嘗不可,若說祭祀日月水火,想投生沒有欲念的世界,那不是脫離生死的方法。你們應該多積福德,出生天界才是最好的福報。若沒有覺悟真理的智慧,將會下地獄。出家能培養清靜的志趣,以修行磨練智慧,才能永遠脫離生死,得到覺悟。」
佛又作一首詩偈來開導他們:
「以真為假,以假為真,
如此錯誤,怎會得到真正的利益?
知曉何者為真?何者為假?
惟有正確的知兄,才能獲得利益。
生物必有死亡,三界沒有安寧。
諸天歡樂,若不積福德,就會墮入絕境。
一切世間的形態,都有生死,
若想脫離生死,只有奉行真理。」
七十多戶婆羅門聆聽佛忙的教義,無不雀躍歡喜,煩惱之心,雲消霧散,身體也免得較快,他們都發心出家。當佛陀說一聲:「好吧!諸位修行者。」
說也奇怪,他們的鬍須和頭髮都自動脫落,全都呈現出家相。
當佛陀率著這群新進修行者返回精舍的途中,他們不禁想起家中的妻兒,頓覺心如刀割,耿耿於懷,甚至有人嗚咽悲泣,真是進退兩難,騎虎難下。此時剛好下雨,他們倍感寂寞,思鄉之情,難以抑制。佛陀察覺他們的心意,乃運用神通力,在路邊造出莊多房舍,讓大家躲雨。不料,房舍的屋頂漏啊,滴滴嗒嗒地掉下雨點。於是,佛陀作一偈來開導他們:
「屋頂如不修好,下雨就會滴漏,
如果悶悶不樂往前走,就不能盡心盡意地遊樂。
只要把屋頂修好,下雨時就不會滴漏。
只要內心堅定往前走,情欲之念必不起。」
他們乍聽佛陀的暗示教諭,雖然有意消去內心的傷感,無奈,那股留戀與俗情始終驅除不去。
一會兒,雨過天晴,他們跟隨著佛陀前進。走了一段路,忽然發現路邊有一張紙屑。佛陀命一人撿起,並問大家說:「這是什麼紙屑?」
弟子們發覺紙屑竟芳香撲鼻,就答說:「像是包裝香水用的,裏面遺留濃厚的香氣。」
佛陀點頭稱是,又繼續往前走。一會兒,忽然發現路邊有半截繩子,佛陀命弟子撿起來:
「這是做什麼用的呢?」
弟子往鼻孔一聞,發覺腥味很濃,幾乎令人嘔吐。
「好像用來捆魚的,臭氣沖天。」
此時,佛陀才對大家說話:
「本來,萬物都很純潔的,但是由於某種因緣,才會獲罪或得福。如能親近良師,自然會通情達禮。倘若結交損友,禍害會接踵而來,諸位都瞧見剛才的紙屑與繩子,包著香水,留存芳香,捆繫魚類,便有腥臭。這是自然感染的,而本身不自覺。
結交劣友,無異親近惡臭,
如同逐漸走入歧途,而不自覺。
親近聖人,無異獲得香氣,
智慧增長,勤習善行,不自覺地完成清淨的修行。」
這群新進婆羅門乍聞佛陀感人的教義,始知妻子留在身邊,只會妨礙修行,諸多不便,所以,他們開始堅定信心,跟隨佛陀回到精舍,鎮定心神,刻苦修行,先後都證得阿羅漢果。
《法句譬喻經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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