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法門以無相,無住,無念為修證要領,因此,它並不規定許多修證的儀規,讓你去做特殊方式的修行,而是重視生治中的修證。打開《金剛經》,顯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世尊很平凡的生活。所謂食時,著衣持缽,入舍衛城乞食,於其城中次第乞已,還至本處,飯食訖,收衣缽,洗足已,敷坐而坐。別看很簡單,但卻是真正的修行。
《壇經》繼承般若法門的修證方針,同樣也重視生活中的修行。《壇經》中說:「世人若修道,一切盡不妨,常見自己過,與道即相當。色類自有道,各不相妨惱,離道別覓道,終身不見道。波波渡一生,到頭還自懊。欲得見真道,行正即是道。自若無道心,暗行不見道。若真修道人,不見世間過,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過......佛法在世間,不離世間法,離世覓菩提,恰如求免角。正見名出世,邪見是世間,邪正具打卻,菩提性宛然」(見《般若品》)。道在那裏,道在世間,不離世間。凡夫無智,充滿妄想執著,故不見道。倘能以智慧觀照世間,自然能與道契合。
《壇經》還有一段,六祖為在家居土開示的修行法要。經中說:「心平何勞持戒,行直何用參禪,恩則孝養父母,義則上下相憐。讓則尊卑和睦,忍則眾惡無喧。若能鑽木取火,遊泥定生紅蓮。苦口定是良藥,逆耳必是忠言。改過必生智慧,護短心內非賢。菩提只向心覓,何勞向外求玄。聽此依法修行,西方只在目前」(見《疑問品》)。所謂持戒,參禪都在生活中,而不是離開生活,另有修行的方式。
對於往生西方淨土,通常人們總是執著十萬億國土外的西方,而忽略自心的淨化。針對於此,《壇經》也提出了心淨國土淨的思想。愚人不識自淨其心,終日願東願西,有智慧的人,應該從自心入手,消除內心的不清淨因素,十惡八邪,當下便是西方淨土了,何必去追求十萬里之外的西方呢(見《疑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