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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佛門管理——有效解決企業九大難題 慧曼法師

佛門管理——有效解決企業九大難題 慧曼法師

打不走的和尚,留不住的員工

[日期:2010-04-17]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慧曼法師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對佛教稍有了解的人,可能都會知道禪宗的“公案”。所謂“公案”,就是中國佛教禪宗接引學者參究自心、以求明心見性(證悟)的掌故。用現在的話來說,也就是“案例”。

  在現實生活中,我也經常跟朋友分享一些對於禪宗公案的個人知見和體認。其中,講得最多的要算“當頭棒喝”。

  “當頭棒喝”,現在已經演化成了一則成語,這則公案的本意是要啟發人們:日常的思考和行為都應該相關痛癢,避免思維上的人雲亦雲、失去自我的個性和獨特的見解。

  在一次交流中,有位企業家朋友向我談到了他對這個公案的一點看似“荒誕不經”的體會,讓我對於本章的內容有了一個深度思考。

  “當頭棒喝”新解

  “當頭棒喝”的公案發生在黃檗祖師與臨濟禪師之間:

  臨濟未證悟之前,到福建福清的黃檗山參學禪法,在黃檗山一住就是三年。三年之中,臨濟心如止水,一點疑問都沒有。

  “這個小和尚,看上去氣宇軒昂,可堪鍛造。但是,三年裏頭,他怎么連一個疑問都沒有呢?”黃檗山的堂頭和尚覺得很奇怪,心想,“要是不能生起疑情,那么,在修學上想要深入就難了!”

  在佛教的幾大宗派當中,多以信眾對佛陀教法生起信念並因奉持佛制戒律,進而依戒、依律規范自己的行住坐臥。在日常生活中,所有應對接物都應注重自己的威儀教相,樹立“人天師表”的風范。而禪宗的最特別之處則在於,禪宗是完全中國化了的佛教,因於曆史上參糅老、莊及魏晉玄學的語言思辨,而以特有的方式標舉其 “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的證悟觀念。該派重在啟迪行人的自信、自尊、自省、自性,行持時要求行人時刻提起話頭,參詳疑情。所謂“大疑大悟、小疑小悟、不疑不悟”,就是禪宗大德們為提醒學人攝心一處以求明心見性時,要在思維修上“相關痛癢”的一句震耳警策。

  想過之後,堂頭和尚就找到了臨濟:“你來黃檗山已經三年了,怎么從來就沒有見過你提問呢?”

  “師父慈悲,我不知道從何而問!”臨濟回答得簡潔。

  “呵!那好辦,我教你吧!”堂頭和尚說。

  第二天放參(功課結束)之後,臨濟滿懷歡喜地去找黃檗祖師。看見臨濟,黃檗祖師很慈悲地對臨濟說:“哦,是你啊。臨濟,你來了三年了,從來沒有過問題。今天有什么問題嗎?”

  “謝謝和尚慈悲,我有了疑情,要來請和尚決疑。”

  “你問吧。”

  “什么是佛祖西來意“佛祖西來意”:佛法為什么要從西天東來中國?對於中國本土而言,誕生於公元前六世紀中葉古印度的佛教是一個外來宗教。但是,佛教為什么要向外傳播?佛教東傳的目的在哪裏?在佛教東傳的曆史上,有什么不為我們所知的因緣嗎?佛教為什么會在中國這樣一個有別於印度民俗風情的異域紮下根來,將這裏當作她的第二個故土而走向哲學的極至呢?佛教在中國,與固有的老莊之學之間,真的會有像在學人中口耳流傳的“海內存知己,他鄉遇故知”的感觸嗎?這些問題,一直縈繞在佛法修學者的腦海裏,飄搖、潛遊在他們的思維中。參禪的人不時要把這些問題緊緊地擰在一起,勾勒成一個思維語言的符號,作為“話頭”,而後靜靜地思索、參詳。這樣的修行方式叫思維修。?”

  “啪——”臨濟的話音剛落,頭上就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拐杖。黃檗老和尚的棍子還在高高地舉著。

  臨濟撒腿就跑,到了門外才覺得頭皮火辣辣地疼。

  “啊吆,疼死我了!幹嗎要打我?我錯在哪兒啦?”臨濟一邊跑,一邊摸著頭自問,早把堂頭和尚教給他的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

  第二天早上,堂頭和尚看見臨濟在發愣,就問:“昨天晚上,你跟老和尚請益了嗎?”

  這一問,差點兒把臨濟的眼淚問出來:“去了。和尚什么都沒說就打了我一拐杖!”

  “你做錯什么了?”堂頭和尚問。

  “不知道。”

  “不知道還不挨打!不要緊,今天晚上再去。”

  到了晚上,臨濟小心翼翼地去拜見黃檗祖師,再去請求和尚決疑。

  和尚看見臨濟走進方丈室,跟昨天一樣,還是很慈悲地問:“臨濟,你來啦。你有什么問題嗎?”

  “有。什么是佛祖西來意?”

  “佛祖西來意!”黃檗祖師嘴裏念叨著,手裏的棍子就到了臨濟的頭上。

  這一棍子比昨天更重,打得頭皮更疼。臨濟只覺得頭皮發炸,抬腿就跑出了方丈室。

  到了門外,臨濟兩手抱著頭:“啊吆吆,疼死我了!”

  到了第三天早上,臨濟因為挨了兩次打,又找不出原因,正坐在僧寮的禪凳上愣神,就聽見堂頭和尚在問:“臨濟啊,昨天晚上,你問得怎么樣啦?”

  這一問,臨濟的委屈就更大了,眼淚也下來了:“又打了一棍子。我還是不知道究竟錯在哪兒了!”

  “皮肉之苦嘛,不要緊。注意一點,晚上再去問。”

  第三天,臨濟更加小心。但是,注意也沒用——話音剛一落,頭上還是重重地挨了一拐杖。

  回到屋裏,臨濟的心思就亂開了。

  “我到底錯在哪兒?幹嗎要打我?”臨濟怎么想也想不通,長歎了一聲,“看來,我的緣法恐怕不在這裏了!”於是,趕緊收拾東西,准備明天早上就離開黃檗山,去雲遊四方,尋訪知識,參學決疑。

  臨濟在靜靜的思索、自問中過了一夜。到了第二天早上,來巡察的堂頭和尚發現臨濟的行李已經收拾好了,就問:“臨濟,你要走么?”

  “謝謝和尚慈悲,教我疑情。但是,我很慚愧,挨了老和尚的三次教訓,連老和尚為什么要打我、自己錯在哪裏都不知道。我覺得,自己的緣法怕是不在這裏了。”臨濟說著話,鼻子一酸,覺得非常地慚愧。要知道,對於一個在儒家文化背景裏熏陶出來的、能時時自省的人來說,在遇到問題的時候,總是先向自身尋找症結。所謂 “君子以其不能而畏(敬畏)人,小人以其所不能而不信人”。當然,作為一個合格的佛教信仰者,也更是如此。所以,在不明就裏的時候,臨濟覺得自己很愚鈍,也很慚愧。臨濟抬起頭來,對堂頭和尚說:“我要去行腳,出去參學!”

  臨濟說完,給堂頭和尚頂禮。

  堂頭和尚把臨濟攙起來,對臨濟說:“參學是好事,但是,你最好還是跟和尚說一聲,請和尚開示一下,為你指一條路才好。”

  堂頭和尚出了門,直奔方丈室,把臨濟要走的事跟黃檗祖師一說。黃檗祖師點了點頭:“臨濟是一個好苗子,將來成了材,可以給天下人遮蔭呢!”

  “那您就慈悲接引一下吧。”堂頭和尚對黃檗祖師說。

  堂頭和尚剛走,臨濟就來跟黃檗祖師告假。

  “臨濟,雲遊參學是件好事。依我看,你還是到南嶽禪師那裏去吧。老禪師是一個機鋒林立的人,他能接引你。”黃檗祖師對臨濟說。

  從福建福清到湖南衡山,有三個月的路程。

  一路上,除了吃飯、睡覺,臨濟的腦子裏只有兩個問題:為什么要打我?我究竟錯在哪兒?

  到了南嶽,臨濟把在黃檗處的前後經過,一五一十地跟南嶽禪師講了一遍。剛聽完臨濟的陳述,南嶽禪師就把胳膊揮了起來,照著茶幾,“乒”地就是一巴掌,大喝一聲:“這個老婆子愛子心切,也太著急了!”

  臨濟正在自忖,看見老和尚的袖子一舞,還沒來得及反應,被南嶽禪師這么一拍、一吼,嚇了一個激靈,若有所悟,隨口說了一句:“啊!原來佛法無多子!”——佛法,原來並沒有多餘的東西!

  南嶽禪師一聽,微微一笑:“莫非只是一個還在學著尿炕的孩子吧。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有所感悟了。那就說出來聽聽吧!”

  臨濟二話沒說,從地上站起身來,輕腳輕手地繞過茶幾,走到禪師身邊,拎起南嶽和尚的衣角,照著禪師的肚子上就是一拳。

  “非關我事,回黃檗處去吧。”南嶽禪師說罷,哈哈大笑。

  臨濟回來後,黃檗問他:“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只因為你老婆子心急!”

  黃檗道:“待老禪師來,我非好好給他二十棍不可。”

  臨濟說:“不必等,現在就打!”說著便開心地打了黃檗一掌。

  老黃檗則開心地大笑起來。

  這是在一次企業家朋友的聚會上我講的一個公案。大家都很感興趣,聽完後紛紛發表見解。有一個人的說法出乎我的意料,這種理解來自一位劉姓的老總:“臨濟真是了不起,挨了這么多棒後還願意回去。要是我的員工都能像臨濟一樣,該有多好啊!”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他對佛法可謂一竅不通。我說道:“這有什么好奇怪的。試問:如果你的父母打了你,或是罵了你一頓,你會因此就不認你的父母,離家出走嗎?”

  劉總不以為然:“慧曼老師,您這樣比喻恐怕不合適吧。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根本不存在可比性。首先,有的孩子會因為父母打罵過重離家出走;其次,孩子挨打後之所以不離開父母,是因為兩者之間有著與生俱來的血緣和親情,這是天生注定的。”

  “恐怕還不全是這樣吧?你有沒有認真想過,除了天生的血緣關系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原因呢?比如,被收養的孩子,他們會因為被父母打罵而不認這個家嗎?”我反問道。

  “這個我還真沒認真思考過,不過我覺得,”劉總側著頭,思忖了一下,又心態平和地說,“慧曼老師,您說的有一定的道理,還望開示。”

  “開示?恐怕還不夠吧!我覺得應該對你進行‘當頭棒喝’。”我半開玩笑半嚴肅地說道,引得大夥兒一片笑聲。

  劉總有點尷尬地說道:“慧曼老師,您就別拿我開涮了,我也是因為心中有苦,所以才有此思考的呀!前幾天,公司有個員工突然提出辭職,理由是受不了我的批評。我是批評了他,但還不是因為我關心他、希望他盡快成長嗎?否則,我何必浪費那么多時間在他身上?如果我真打他罵他了,那豈不是更糟糕?”

  “那你有沒有認真想過,這位員工為什么連一點批評都承受不了呢?”我問道,“其實,無論是寺廟、家庭還是企業,選擇離開的人無外乎一個原因——沒有認同感。”

  “願聞其詳。”劉總顯然對這個問題很關注。

  我繼續說道:“其實,這個問題我剛才已經講到了。孩子為什么離不開父母?除了血緣和親情之外,最關鍵的是他認同‘家’這個觀念。中國是一個‘家文化’非常濃厚的國家,這種文化經過幾千年的傳承,已經深入到了每一個炎黃子孫的血脈裏。家庭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是什么?就是被逐出家門,不再認可他是這個家庭中的一員了。這對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寺廟也是這樣,臨濟先前之所以要離開,是因為他還沒有意識到黃檗為什么打他;等到他明白過來之後,就認同了黃檗的做法,自然也就願意回去了。佛教主張‘以寺為家’,企業也主張‘以企業為家’,但為什么在執行過程中會出現這么大的差距呢?為什么會出現‘打不走的和尚,留不住的兵’這樣的反差呢?關鍵就在於,很多企業的‘家觀念’並不能真正做到讓員工認同。”

  當我講到這兒的時候,台下的人都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兩分鍾,有位牛總站起來說:“慧曼老師,如何留住員工特別是關鍵員工,確實是讓我們這些做老板的最頭疼的問題之一。在這方面,我也進行過很多的思考,也非常認可您剛才總結的認同感的問題,可這種認同感究竟是什么?究竟應該怎么去培養呢?你能不能從寺院管理的角度來分析一下?”

  和尚為何打不走?

  為了回答牛總的這個問題,我又給大家講了下面這個流傳很廣的佛教故事:

  故事的主人公是清朝順治皇帝的國師玉琳和尚。在成為國師之前,玉琳只是江蘇崇恩寺崇恩寺:原名磬山禪院。《寺志》上說,早在唐代,有一位僧人雲遊至此,因喜愛山澗清幽而擇基建庵。破土奠基的時候,挖出一件“形如缽、聲如磬”的玉器,被周邊的人視為珍寶;所以,山以此名,稱磬山。而在山間修建的寺廟便取名為 “磬山禪院”。清順治十七年(公元1660年),順治皇帝迎請玉琳進京,下旨加封玉琳為“大覺普濟能仁玉琳通國師”,並贈送了一把由順治皇帝親筆題寫“如朕親臨”的象骨折扇,於當年四月初八日釋迦牟尼聖誕日的早晨五更上朝時,舉行大清皇帝和全國臣民禮拜國師的典禮。

  康熙初年,康熙帝命重臣驛送玉琳南還磬山禪院。為答謝康熙帝的弘法之德,玉琳國師將“磬山禪院”改為“磬山崇恩寺”。雍正三年(公元1725年),雍正帝又賜給磬山崇恩寺一方 “宏禪法印”的匾額。雍正十一年,又命敕建磬山崇恩寺,增葺殿宇,禦制碑文二道。乾隆三下江南時,又在磬山崇恩寺禦筆親書“天下第一祖庭”,並重修禪寺。

  一個大雄寶殿裏負責灑掃、整理佛殿,使殿堂裏能夠保持窗明幾淨、香煙繚繞,而又避免火燭的小小香燈師。

  一天,宰相府的千金王小姐到崇恩寺上香。得知這個消息後,寺院裏的僧人都在賣力地忙裏忙外,打掃衛生,准備迎接貴賓。只有香燈師玉琳仍然不緊不慢,跟往常一樣擦拭著佛殿裏的供桌。先行趕到的相府丫鬟看見玉琳如此懈怠,就毫不客氣地責問道:“我們相府的千金小姐今天要來上香,你這懶和尚怎么還不趕緊把大殿收拾幹淨?”

  聽見相府的丫鬟失禮指責,玉琳沒在意,頭也沒抬地回敬道:“什么你們家的千金小姐!你知道我是一個萬金和尚嗎?”一句話把丫鬟噎得夠嗆,氣呼呼地跑回了相府,去稟報小姐。小姐聽了丫鬟的轉述,也沒生氣,心中反倒充滿了好奇,下定決心要見一見這個口氣遮天的萬金和尚。

  不見不要緊,這一見嘛,可就立馬出了問題。當小姐在崇恩寺大雄寶殿裏看到面孔秀美、溫文沉靜的玉琳時,立即被玉琳的風度所吸引,害起了相思病。從此,丞相府裏的千金小姐日漸憔悴,遍請天下名醫也找不出病根。最後還是宰相夫人從丫鬟口中得知了小姐得病的緣由。於是說服相爺去找崇恩寺住持天隱和尚——玉琳的師父商量:能否讓玉琳還俗,招他入贅相府。

  王相爺見到崇恩寺住持天隱和尚之後,把這一段難以啟齒的苦衷一五一十地陳述了一遍,並請住持設法解救小女。住持派人找來玉琳,對他說:“這個病是由你而起的,所以宰相和我商量以後,還是要你前去醫治一下……”

  “師父!不能!不能!”玉琳一聽師父的話,嚇壞了,趕快打斷了師父的話,“徒弟不懂醫術,從來也沒學過醫術,哪裏能替人治病。”

  “王宰相的意思,並不是要你前去按脈開方子,他是想把你招贅在他的府中!”師父指著凳子叫玉琳在身旁坐下來。

  “師父,”玉琳喊了一聲,“徒弟從19歲皈依佛門以來,已經6年了,至今並沒有什么越軌的行為,我也認不得王相爺的千金。現在莫名其妙地就要我舍戒還俗,那么,當初我又何必要來跟您出家呢?而且,人的生死以及一切的煩惱,都是因為愛欲才招致的。師父,我正是因為厭離了生死愛欲,才割愛辭親,告別父母,離開了家鄉,皈依在菩薩的座下,親近您老受教。現在,您怎么又叫我棄明投暗,去沉淪於煩惱不盡的生死海呢?”

  “您說的這些,我都知道。不過,玉琳師父,學佛的人在行菩薩道時,如果是為了救人性命,佛法不是也可以方便允許嗎?”相爺雖然佩服玉琳的人格,但是,一想到躺在病榻上的女兒,就不得不提出自己的看法,“再說,菩薩救人,往往能舍棄自己的性命,而不去計較世間的毀譽。”

  “玉琳!相爺的話說得也很對,你就允了吧。”玉琳的師父、崇恩寺的住持,天隱老和尚又跟上了一句。

  師父的話讓玉琳大吃一驚,他心想:“難道是因為師父懼怕宰相的勢力,要拋棄自己?還是因為自己業障太深重,沒有福氣再呆在清靜的佛寺裏跟著師父修學佛法呢?”

  玉琳百思不得其解。雖然在玉琳的內心,對此有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對於師父的話,他是萬萬不能不聽的;所以,玉琳只好硬著頭皮,暫時應承下來。

  王相爺回家之後,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女兒。

  沒過幾天,王小姐的病就好起來了。又過了幾天,婚期如約而至,崇恩寺裏的香燈師玉琳去向師父告辭。臨行的時候,師父只叮囑了兩句話:“此去為教爭光,多多珍重!”

  在去往相府的路上,玉琳反複念叨著師父臨別的教誨,心底裏更加堅定了他的信念:決不能為黃金和美色所動搖!

  跟相府小姐拜完堂後,玉琳也進了洞房。面對柔情似水、面若芙蓉的王小姐,玉琳的心卻靜如止水。為了點化滿腔戀情的相府千金,玉琳居然要求已經是他妻子的王小姐跟著自己一起在洞房裏開始跑香——禪堂裏長時間坐禪後的快步行走,目的在於活動肢體,以免倦怠。佛教禪門裏的專業術語叫“行香”。

  玉琳將一支香點好插在爐中,告訴王小姐要跟著他,在洞房裏繞著圈子跑,等到香燒完了才能休息。因為坐香、行香是玉琳在崇恩寺修行時每天必做的功課,而且,拜堂之前,王小姐也曾答應過玉琳,所以,小姐就點頭應承了相公的請求,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在洞房裏跑了起來。

  此時,紅光滿室的新房,在玉琳的眼中只是一個修行的禪堂。他之所以這樣做,只是為了用幾年來習定的早已成就了的禪門觀想來驅除美色的誘惑。他想:所謂美人,只不過是一個血肉骨架穿著一襲漂亮的外衣。等到無常一來,所能剩下的,也只是一囊血膿。無常現前的時候,有什么美麗可言呢?又有什么值得愛戀的呢?

  “為教爭光”這四個字就像一盞明燈照亮了玉琳的心。

  在不停的奔跑中,小姐的愛欲也因為過度的疲勞而平息。跑到後來,她的頭發亂了,頭上的鮮花掉落了;臉上的胭脂和粉,也被汗水淌得不像樣子了;裹腳布也撒開了,拖在腳下。當她看到鏡子裏自己的模樣時,差點暈了過去。

  到了這個時候,玉琳就開始用佛法來開導王小姐,幫助她從痛苦的深淵中解脫出來。王小姐也最終接受了玉琳的教誨,決定出家。

  小姐一想到玉琳要離開自己,心中生起了無限的眷戀,萬分地不情願,於是想出了一個自認為是兩全其美的辦法。第二天一大早,小姐很早就起來了,對玉琳說:“我極願意踏著你的後塵邁進,不過你也要稍微為我想一下,你走了,我一個人到什么地方去出家呢?假若你願意的話,我設法建築一座寺院,你不要再回崇恩寺做香燈師。我修建一座寺院交給你住持,你說好嗎?”

  “萬萬不能如此,這是非常要不得的事情,小姐。”玉琳斬釘截鐵地回答,“舍俗出家是大丈夫所為,是一個莊嚴而偉大的行為。如果沒有犧牲一時安樂的決心,沒有真正去為苦海中眾生服務的悲願,怎么可能會實現出家的初衷呢?”在玉琳一番苦口婆心的勸導之下,王小姐最終還是尊重了玉琳的意願,把他“放”回了崇恩寺。

  故事的結局是:小姐最後在千華庵出了家,為她剃度的就是玉琳;而玉琳也在離開相府後,回到師父身邊繼續潛心修行,最終成為一代高僧、順治朝的國師。

  故事講完後,我給大家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按照常人的思維,故事本來還可以按照下面的邏輯發展:第一,玉琳在黃金和美色的誘惑下還俗,成了宰相的姑爺,一生榮華富貴,同時又化解了小姐的相思之苦;第二,如果玉琳不想還俗的話,他也可以應承小姐的建議,成為新寺廟的住持,豈不比他在原來的寺廟裏做個普普通通的香燈師要強得多?但故事的發展卻不是這樣,為什么?”

  一番思考之後,有位女企業家夏總回答道:“慧曼老師,我覺得最重要的是玉琳有佛教信仰作為支撐。因為信仰,他才會放棄世俗的利益和權位。我理解得對嗎?”

  “非常正確。”我贊賞地回答道,“或者把‘信仰’換成另外兩個概念更准確些:認同感和歸屬感。用佛門中的話來說就是:第一,為每一個住眾提供皈依處,也就是強烈而永恒的認同感;第二,為每一個皈依者確立一個共同而神聖的皈依處,這個皈依處能使身在其中的每一個生命個體獲得真正的歸屬感。但在這裏,我們需要自問一句,我們所說的‘認同感’究竟認同的是什么呢?簡而言之,就是佛教的目標——弘法利生。初進寺院的時候我們都會想,當然你們也會問:‘在寺院裏,僧人們到底在做什么?’其實,在因為信仰而剃度的僧人心底裏,都會深深地烙印著一個信念:‘利生是事業,弘法是家務。’也就是說,作為一個佛教僧人,‘弘法利生’既是他們的事業,同時也是他們的家務——是他們應該做的,是責無旁貸的。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寺廟建立的目的,就是讓僧人在這個環境裏實現這個理念。玉琳國師所說的‘為教爭光’,指的就是弘法利生的理念。相府的黃金與權勢、小姐的美貌與愛情,對於一個真正的佛教僧人來說,都是無常的,不會永恒。擁有這些,非但不利於‘弘法利生’,反而是有害的。這就是玉琳師父曾經做出選擇的依據。”

  我確信我的回答足以解釋寺廟認同感的問題。但是,李總卻突然站起來:“慧曼老師,您剛才一直講的都是寺廟中的事情,講得非常有道理。但是,對於企業來說,這個故事究竟有多大的借鑒意義呢?寺廟和企業畢竟是兩個目的完全不同的組織。您也知道,企業必須贏利才能生存,而且壓力非常大,無時無刻不在。而寺院就很少有這樣的壓力。您想一想,企業如果不贏利就會死掉;而企業如果不存在了,又怎么來奢談認同感呢?”

  李總的問題將我引入了另外一個領域,一個對於任何一個企業經營者、研究者,乃至純粹的談論者,即使是硬著頭皮也不能不正視著往前走的領域。

【書籍目錄】
第1頁:慧曼師簽售 第2頁:自序
第3頁:引子 第4頁:打不走的和尚,留不住的員工
第5頁:從“僧眾”到“僧團” 第6頁:向方丈學做CEO
第7頁:管理切忌亂倫 第8頁:疑人要用,用人不疑
第9頁:執行:“沒問題”一定會出大問題 第10頁:凝聚力:執行力的源頭
第11頁:布薩:僧人為什么能主動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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