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楞伽經概說 印海法師著

二、四卷楞伽與禪宗之關係

[日期:2011-01-26]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印海法師著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二、四卷楞伽與禪宗之關係

前文說到四卷本《楞伽經》是達摩傳授給二祖慧可,並對慧可說:「仁者依行,自得度也」。特將《楞伽》四卷親手交與,這是《景德傳燈錄》及《續高僧傳》中所記載。達摩是中國禪宗的初祖,繼承者是慧可二祖,二人之間,如此親手授受,可見本經在禪宗中是最重要的經典之一。但是有些佛教歷史學者說:達摩並不是中國禪宗的初祖,可是在他以前,誰是初祖呢?也許有此《楞伽經》授受之史實;同時本經之宗趣特別與禪旨非常相應,所以中國與日本之禪宗所傳之禪以達摩為開始。依據唐道宣之《續高僧傳》中對四卷《楞伽》授受情形有如下的敘述:

「初達摩禪師以四卷楞伽,授可曰:我觀漢地唯有此經解,仁者依之,自得度世」。

又、《景德傳燈錄》是宋代道原編篡,比《續高僧傳》較遲。有如下的記述:

「師〈達摩〉又曰:吾有楞伽四卷,亦用付汝,即是如來心地法門,令諸眾生,開示悟入。吾到此地,凡五度中毒,常自出入試之,置石石裂。緣吾本離南印,來此東土,見赤縣神州有大乘氣象,遂踰海越漠,為法求人,際會未諧,如愚若納,今得汝傳授,吾意已終。」

根據此一記事,看出是達摩自己持來《楞伽》四卷。道宣所寫是:「我觀漢地,唯有此經」,表示此經已經存在中國;然《傳燈錄》之說,唯是「吾有《楞伽》四卷」。然而,《傳燈錄》之記事下加一夾註,這是誰人加筆的,不得而知,其註說:

「此蓋依《寶林傳》之說也。按宣律高僧傳,可大師傳云:初達摩以《楞伽經》授可曰:「我觀漢土,唯有此經,仁者依行,自得度世」,若如傳所言,則是二祖未得法時,達摩授楞伽使觀之耳。今傳燈《錄》乃於付法傳衣之後言。師又曰:「吾有《楞伽經》四卷,亦有付汝」則恐誤也。兼言「吾有」,則似是間未有也。此但可依馬祖所言,云:又引《楞伽經》文,以印眾生心地,則與理無害耳。」

說是「馬祖所言」,同樣的也出在《傳燈錄》之「馬祖傳」之一文中,此是引用之文,後來《楞伽經》傳到馬祖時代證明此中之情形。馬祖〈西元七八八年示寂〉後達摩有二百五十年。他是六祖慧能之法孫輩,是確立中國禪之有貢獻者。他對大眾開示說:

「一日謂眾曰:汝等諸人,各信自心是佛,此心即是佛心。達摩大師從南天竺國來,躬至中華,傳上乘一心之法,今汝等開悟。又引《楞伽經》文,以印眾生心地,恐汝顛倒,不自信,此心之法各自有之。故《楞伽經》云:佛語心為宗,無門為法門。又云:夫求法者應無所求,心外無別佛,佛外無別心。不取善、不捨惡,淨、穢兩邊俱不依怙,達罪性空,念念不可得,無自性故。」根據馬祖之文,並未說到達摩授《楞伽經》於慧可;但由於經文中有印證心地之說。《傳燈錄》本文之夾註者說明,以馬祖之意有解說授受之事實,則「吾有《楞伽經》四卷,亦用付汝」。或因經文之深意處,是宗依於自覺證智與禪宗之立場,是達摩自己所倡導之方便工具。又可證明慧可之體驗也是達摩之態度,也不是沒有根據的。這些又可解說為無不是由《楞伽經》所指示的。這即是夾註者意見用心之處罷。另外《傳燈錄》之記事中,即《楞伽經》具有不可思議之靈驗,能作消毒之特異功能,想來達摩真像今日迷信者。然而深信經之功德,特別是具有不思議之力量。或者是作象徵的解釋,當時有人反對達摩特重禪定之宏禪,不求慧解,在反抗之人中設法有五次要毒死達摩之事實,因此特別強調此一靈驗,可以推測到他當時弘禪的宗旨與當時佛教界有相當大的衝突!

《楞伽經》與達摩有很大的關係應該說是無疑問的。可是,另有一人完全否定了此一說明,那就是宋代達觀曇穎〈嘉祐五年〈西元一O六O年〉示寂,世壽七十三〉,他從禪宗絕對的立場及根據史實等說明。即《人天眼目》卷五說:「僧自聰問:達摩大師自西天帶《楞伽經》四卷來,是否?答曰:非也。好事者為之耳。且達摩單傳心印,不立文字,直指人心,見性成佛,豈有四卷經耶?聰曰:《寶林傳》亦如是說。穎曰:編修者不暇詳討矣。試為子評之。夫《楞伽經》三譯,而初譯四卷,乃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之所譯。次十卷,元魏時,菩提流支譯。流支與達摩同時,下藥以毒達摩者是也。後七卷,唐天后代,於闐三藏,實叉難陀譯。以上證之,先後虛實可知矣。仰山寂禪師亦嘗辯之,其事甚明。」

依據曇穎的看法,《楞伽》是由其他人所譯傳來中國,與達摩無任何關係。至於授受傳給慧可等之事,認為是沒有可能。說傳慧可之事雖然記事中不太清楚,但若從文章全體來看,曇穎最初好像並未留意此事,又、仰山寂禪師曾經辯論之事,今已不傳。

在宋代,禪宗與天台之衝突非常強烈,天台說禪宗無視於聖典,排斥經教而將聖典作為舊紙要送到垃圾堆裏去。然而天台以論理立宗,根據經典之文字,貫徹其主張;相反的以坐禪辦道者為閑暇,攻擊禪宗之弱點,自然各走極端。《人天眼目》之著者曇穎,在前文之辯駁,正說明「當時義學之徒,相與造說,誣罔先聖,非毀禪宗」。曇穎等對於此事,所謂「杜邪謬,而強辯之」。看出曇穎,不知就是義學之徒中之一人。從史實等上看,禪宗真正面目確實主張無視經教而不立閑文字。總之,達摩以《楞伽》作為禪宗之寶典,而授予慧可,僅是作為一種參考書之情形亦無不可。若從在心地之修行上看,誰也不會否認此一事實。又,《楞伽》所說是如來藏緣起,有禪之實地體驗,同時若從言論上說明,或許訴之為自我的虛妄分別性。又,《楞伽》說自覺聖智之境地,相當於禪之自覺精神,達摩特別對此經動了心。由此種種緣故,不可說《楞伽》中不包涵了禪宗之意趣。如此曇穎所說不免少有偏頗!在一切經典中到了禪宗時代,若是指示禪宗之神秘主義的是最為適合,正如達摩自己所說,除《楞伽》之外,其他皆不是「心要」。

達摩以後禪者,無不以此四卷《楞伽》為所研究之參考經典。《續高僧傳》之「慧可傳」之終末說:「故使那、滿等師,常齎四卷《楞伽》以為心要,隨說隨行,不爽遺委」。那、滿等人是慧可之弟子,他們從始至終以《楞伽》作為左右伴侶。

《續高僧傳》第二十五卷有釋法沖之傳記,此人是研究《楞伽》者,因與《續高僧傳》著者道宣同一時代之人,是西曆七世紀之中葉,為唐代開始之時代,其傳說:

「沖以《楞伽》,奧典沉淪日久,所在追訪,無憚夷險,慧可後裔盛習此經,即依師學,屢擊大節,便捨徒眾,任沖轉教。相續講三十餘遍。又遇可師親傳授者,依南天竺一乘宗講之,又得百遍。其經本是宋代求那跋陀羅三藏翻譯,慧觀法師筆受,故其文理克諧,行質相貫。專唯念慧,不在話言。於後達摩禪師傳之南北,忘言忘念,無得正觀為宗。後行中原,慧可禪師創得綱紐,魏境文學多不齒之。領宗得意者,時能啟悟,今以人代轉遠紕繆後學,可公別傳,略以詳之,今敘師承,以為承嗣,所學歷然有據。達摩禪師後,有慧可、慧育二人,育師受道心行,口未曾說。可禪師後,粲禪師、惠禪師、盛禪師、那老師、端禪師、長藏師、真法師、玉法師〈以上並口說玄理不出文記〉。可師後,善師〈出抄四卷〉、豐禪師〈出疏五卷〉、明禪師〈出疏五卷〉、胡明師〈出疏五卷〉。遠承可師後,大聰師〈出疏五卷〉、道蔭師〈抄四卷〉、沖法師〈疏五卷〉、岸法師〈疏五卷〉、寵法師〈疏八卷〉、大明師〈疏十卷〉不承可師自依攝論者,遷禪師〈出疏四卷〉、尚德律師〈出入《楞伽疏》十卷〉那老師後,實禪師、惠禪師、曠禪師、弘智師〈各住京師西明,身亡法絕〉。明禪師後,伽法師、寶瑜師、寶迎師、道瑩師〈並次第傳燈,于今揚化〉。沖公自從經術,專以《楞伽》命家,前後敷弘,將二百遍,須便為引,曾未涉文,而通變適緣,寄勢陶誘,得意如一,隨言便異,師學者苦請出義。乃告曰:義者道理也,言說以麤,況舒在紙麤中之麤矣。事不獲已,作疏五卷,題為私行,今盛行之。」〈括弧內是原夾註〉

讀了《法沖傳》之記事後,對慧可以後之《楞伽》研究之途徑可以一目了然。也可以了解到達摩所倡之禪宗玄旨及《楞伽》之關係。所謂的「念慧不在話言」,「忘言、忘念、無得正觀」等,這不但接觸到禪之特質,也不外乎《楞伽》之宗旨。又讀到魏國義學之徒由於不識達摩之禪而加排斥。又了解達摩另有一弟子名曰慧育〈又名道育〉修行禪理,口中不說任何之事。法沖說自己是「得意如一、隨言便異」,將所知義理用文字寫在紙上是「麤中之麤」了。說出了禪宗是「不立文字」音訊。達摩宗與《楞伽》之關係,就這樣綿綿相繼不斷延續到法沖時代。

法沖時代是禪宗正統派五祖以後以《金剛經》代替了《楞伽》。然而,五祖弘忍、法沖皆與《續高僧傳》著者道宣同一時代。看出道宣記述當時研究《楞伽》非常普遍而興盛!在五祖時代《楞伽》之注疏也特別眾多。雖然文句難解,但與實修禪者相為伴友。可是,當法沖開始研究之時,看出已經「沉淪日久」。然而從達摩到法沖時代不到一百五十年之間,所見到注疏也不過十部左右,法沖都一一讀過。因當時不同於今日印刷技術昌明,完全是手寫本,不易向外傳怖,在一人手中,不久也就散佚,深信盛行一時而又趨衰落!

《楞伽》除了禪的傳承以外,也有瑜伽唯識派之傳承,在慧可以下,例如遷禪師以下數人相承用《攝論》來解說《楞伽》。此派想是根據如來緣起而傳承的罷。於禪宗系統中由唯識方面「領宗得意」處,又把握住《楞伽》一經之要旨。然而在禪之方面,專修禪業,從事「祖師西來大意」之參究,另一面以《楞伽》為禪經,特別留意此方面的闡明,法沖即屬於後者一類之人。

神秀與《楞伽》之關係。神秀與慧能都是弘忍之弟子。神秀是宏傳北禪,所謂是北宗之祖,慧能赴南方為南宗禪之源頭。此是禪宗史上有趣的對照,今不詳說。但是神秀一派是主張坐禪三眛,自己也是義學者,在講經方面造詣很深。相反的,慧能一派以簡易直截為宗旨,鼓吹不立文字之真正家風。神秀於唐中宗神龍二年〈西元七O六年〉示寂時,中書令張說製其碑文,其中記述:「特奉《楞伽》,遞為心要」之句。看出神秀對禪之研究,深信《楞伽》為禪之心要,如同達摩以此經為心要,他亦以此經為心要,這是為使子孫相傳之必然之要務罷!

與神秀相反,慧能方面是重視《金剛經》,六祖派下人說弘忍傳授慧能之《金剛經》,不去多說。總之,慧能以後,以《金剛經》發揮禪宗之要旨。實際上說:禪是無論《般若》、《楞伽》乃至其他大、小乘經典,只要適合禪意都可拈出作為所依經典。並不專就那一部單行經典。所謂「佛語心宗」,蒐錄「佛語」,無不是禪。不過在方便上說,神秀是《楞伽》派,慧能選定為《金剛經》派,亦無不可。

弘忍亦並非唯獨尊仰《金剛經》,他同時併用《楞伽經》確是史實。不過因為在《續高僧傳》慧可條下有一節說到:「每〈次〉可說法競〈竟〉曰:此經四世後,變成名相,一何可悲!」此經是指《楞伽經》。

四祖、弘忍之頃,一般流行《金剛經》之宣講,以弘忍也喜誦《金剛經》,此經是比較能引導禪者罷!然而並非是捨棄《楞伽》而專用《金剛經》之意義。

弘忍亦未捨棄《楞伽》,是有證據的。在《傳燈錄》之三十二祖「弘忍大師傳下」說:「其壁本欲令處士盧珍繪《楞伽》變相」。又在《六祖壇經》中附加「及《五祖血脈圖》」之一句。「其處」並有記錄下慧能有名的「本來無一物」之絕句。可以看出弘忍繪《楞伽》圖於僧堂之壁畫上,弘忍畢竟是將《楞伽》放在心坎中。在弘忍座下佔第一位是有學問的神秀,以《楞伽》為北宗所唱道,這是自然之事。相反的,慧能是了解易於接受的《金剛經》之意義,在禪宗發展上,當然也無話可說。然而,慧能也無意排斥《楞伽》之宣傳,唯是積極的建立其《金剛經》中之禪義罷。大體上說,南宗之禪者到了慧能以後《楞伽》居於隱、現出沒之狀態。在此,不作一一考證。

【書籍目錄】
第1頁:一、本經的異譯 第2頁:二、四卷楞伽與禪宗之關係
第3頁:三、本經的特色 第4頁:四、本經之內容
第5頁:五、本經之組織及其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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