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以來,蒙古、西藏、青海、西康共有四大喇嘛,猶如四大金剛護持佛法,擁護中央。而章嘉大師,乃其一也。所謂四大喇嘛,即達賴、班禪在西藏、青海;章嘉大師在內蒙,及哲布尊丹巴在外蒙。俄人入侵外蒙,即禁止哲布尊丹巴轉世,則以諾那大師補之(西康)。此四大活佛,不唯為邊疆民族信仰中心,且為安定邊疆四大柱石。因此,中央政府對此四大活佛,無不優禮有加,崇敬備至。
第一項 章嘉大師之傳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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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嘉大師乃四大喇嘛之一,本名羅桑班殿丹畢蓉梅。民前二十二年(一八八九)即清光緒十五年,生於青海大通縣之拉路塘,民國四十六年(一九五七)三月四日,捨報安祥,示寂於台灣省台大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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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世壽六十八。
章嘉第一世名尊達,係釋迦佛的弟子,證阿羅漢果,自在轉生。章嘉二字,在明朝原為張家,清季乾隆親改為章嘉。章嘉轉世,今生乃係第十九世,黃教中四大呼圖克圖之一,主管內蒙。蒙古各地呼圖克圖出世,名在北平雍和宮金奔巴瓶之內的,都由章嘉大師監視抽籤確定。其八歲時,即被迎請晉京供養,世稱大國師。其擁有內蒙四十九旗及青海二十九旗的廣大信徒,在蒙旗內有三百多所寺廟。北平、遼寧、熱河、綏遠、察哈爾多倫、青海和山西五台山等地,都有屬於其主管寺廟,每一寺廟所住喇嘛,多的三四千人,少的也有三四百人,總約十數萬喇嘛。清廷尊敬大師,特封為「灌頂普慧廣慈」尊號,光緒二十二年,行坐床典禮。
民國肇興,時有封號,袁世凱時於其封號下加封「宏濟光明」四字。徐世昌時,又加「召因闡化」四字。北伐完成,國府另封「護國淨覺輔教」大師德號。大師始終本國家至上,民族至上的信念,遵循國策,宣揚教義。民國十三年,應東北各地教徒的迎請,授時輪金剛法,參加頂禮者十餘萬人,十九年任蒙藏委員會委員。
第二項 特任章嘉大師為蒙旗宣化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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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二十年「九一八」,日本侵佔東北後,急圖謀侵熱河。中央以蒙旗民眾都信奉佛教,民國二十一年,特任章嘉大師為蒙旗宣化使,並與班禪大師一同晉京宣誓就職。略謂:「章嘉世掌蒙古黃教,此次奉命宣化蒙旗,到京後,又蒙優待,實深感謝。在此國難期間,非團結不足以救亡禦侮,東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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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為赤色帝國主義所搖撼,人類末刧將至,本我佛救人救世之心,以保障東亞和平。往昔因得罪達賴,徐樹錚凌辱外蒙活佛哲布尊丹巴,以致蒙藏多事。今則蔣委員長努力剿共,戴院長等人皆崇敬佛教,必可使中央奠定,使達賴外蒙古釋隙來歸,章嘉亦願竭力以謀五族之團結。」(註十三)於此可知章嘉大師竭誠擁護國策之宏願矣!
當章嘉大師派員赴蒙旗調查,組織宣化使署,西蒙王公德王召集蒙旗各王公旗長於十月中會議於百靈廟,倡議內蒙自治,以拒日俄。國府特派內政部長黃紹雄氏親赴北方視察指導,並表示贊成扶助內蒙自治(註十四)。但旋北平蒙古同鄉竟電告中央,反對章嘉大師赴蒙宣化,及蒙古救濟委員會代表吉爾克明、趙福海等八人,謁內政部長陳商蒙事,表示四點,中有章嘉大師以教之勢力在蒙,發展個人勢力,無異阻礙內蒙自治,亦等於出賣蒙古利益。(註十五)
內蒙倡議自治,全係德王一人主張,不特非為內蒙民意,即西蒙三旗王公旗長,亦多未表贊同,其中顯然有嚴重的背景。章嘉大師赴蒙旗宣化,本奉中央命令,其個人素居國內,對內蒙談不上有何企圖。今內蒙王公要求自治,並且攻擊章嘉大師阻礙內蒙自治,顯然有人從中挑撥離間。試觀章嘉大師致蔣委員長一電謂:
「蒙古官民事吾唯謹,分屬師徒,情若骨肉,雖孝子之事父,亦不過此。乃近得報,西三盟竟有人背吾從人,甘傀儡,在百靈廟開會,草有自治政府大綱,值比蒙邊吃緊,若我政府能用迅雷不及掩耳手段,將班禪請出三蒙,則鄙人自有妥處辦法,能使蒙人內向。否則障礙不除,吾雖盡力宣化,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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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敵破壞者力大。」(註十六)
由此電內容觀之,章嘉視蒙古官民「情若骨肉」,此為菩薩視「一切眾生皆吾父」同體大悲心理之發露。所謂「背我從人」,乃至「障礙不除」,顯然章嘉與班禪間對內蒙自治事,發生不同意見,並存有爭取教權企圖,故有將班禪請出西三旗等語,尤為顯出二人的裂痕。由於班禪適居於百靈廟附近,頗令人尋味,實為美中不足。
二十三年大師赴伊克昭盟巡視,日特在錫盟活動,大師折返五台,復時來威脅,大師不為動。二十四年更贈禮物勳章,大師毅然拒絕。是年當選中國國民黨中央監察委員,二十六年任國府委員。二十六年對日戰爭發生,隨政府西遷,施受命宣化蒙旗,設公署於成都。三十五年被選為國大代表,三十六年政府為崇德報功,加封「護國淨覺輔教」大師,頒給金印金冊,為對蒙藏佛教領袖封號所僅有,其榮譽與達賴班禪相等,令文如下:
「福民佑國,本政教之同源;褒德酬庸,迺國家之令典。章嘉呼圖克圖,仁心公溥。慧性澄圖,具救世之精誠;化孚僧俗,拓安邊之宏願。望重盟旗,入贊中樞,彌彰偉績,著加給『護國淨覺輔教』大師名號。於戲!憲治遐宣,定啟人天之恍豫;蒙疆永固,倍臻民族之蕃昌。式頒冊命,尚其祇承!」
中華民國三十六年四月十日。」
章嘉大師本為密宗黃教宗主,太虛大師圓寂後,又當選為中國佛教會理事長,無異又為顯教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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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年受聘為總統府資政。三十八年大陸臨危,四川將領留大師在川或赴西康,但大師毅然決然迅赴重慶,謁蔣總統,表明護國化民之心,總統面囑來台,即返成都,倉卒赴機場,諸多經典法物,都經遺失。
四十一年以中國佛教首席代表身份出席在日召開之第二屆世界佛教徒友誼會,並向日本政府交涉玄奘頂骨歸還自由中國,於日月潭建塔紀念。四十六年圓寂,總統明令褒揚,題「弘教輔明」四字。親臨致祭,以示崇德報功之意。
達賴、班禪、章嘉均屬黃教派之主教,中央對達賴等雖一視同仁,但與中央相處最為融洽者,莫過於章嘉。最能獲得顯教教友愛戴者,亦唯有章嘉大師,中央各部首領對章嘉大師崇高道德、莊敬風度,無不推崇,總統蔣公對其尤為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