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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書籍 - 佛門管理——有效解決企業九大難題 慧曼法師

佛門管理——有效解決企業九大難題 慧曼法師

從“僧眾”到“僧團”

[日期:2010-04-17] 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慧曼法師 如佛友覺得此書不錯,請按

  齊達內的“鐵頭功”

  我平時很少看足球,但是,2006年的世界杯決賽仍然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齊達內是佛教徒,球技、球風都好。”世界杯決賽的那天晚上,幾個年輕的小朋友來邀我一起喝茶,順便看世界杯決賽。為了引起我的興趣,喝茶的時候,幾個人又一起介紹了齊達內的為人,以及齊達內在球場上的風采。雖然已經是過去時,但對於那些曾經的故事,他們還是如數家珍、津津樂道,“慧曼師,您不知道,齊達內的球技那叫個 ‘好’,場上的表現真好。您不懂球,我們不跟您說球。今天晚上,齊達內率法國隊跟意大利對陣世界杯(決賽),世界頂級比賽。您看看,不冤枉。”

  球賽開始後,幾個人為每一個進球而歡呼,而我卻仍然沒有生起對足球的絲毫興趣,只是兀自坐在一邊靜靜地閱讀著名理論物理學家斯蒂芬•威廉•霍金教授的《果殼中的宇宙》。但是,一幕令喜歡齊達內的小朋友們痛苦不堪的戲劇性場面——齊達內一個“頭槌”將意大利後衛馬特拉齊頂翻在地,被紅牌罰出場——卻讓我把目光移向了電視屏幕,堅持要把比賽看完,直到終場。

  “罪人,就是罪人。如果是齊達內罰球,肯定進,你說,是不是?齊達內是法國的罪人。”當法國隊最後一個點球罰丟之後,小朋友們痛苦了,有人開始抱怨齊達內。而開賽前,齊達內在抱怨者的心中又是多么的神聖,頭上罩著光環。

  “不能這么說,罰點球靠運氣。要是沒有齊達內,法國隊連決賽都進不了。”抱怨立即遭到了反對。

  我看著幾個因為喜愛足球,進而喜愛齊達內的小朋友的神情,傾聽著他們的歎息和爭辯,並不關心齊達內究竟是英雄還是罪人。

  “慧曼師,您覺得呢?”建雄因為他的表兄的介紹,跟我相識已經五六年,現在就讀於中國中醫研究院研究生院針灸專業。建雄酷愛足球,喜愛齊達內的為人和球風。而齊達內今天在場上的表現,以及場下的被批評令他很難接受。

  “覺得什么呀?”我抬起頭看了一眼幾個小朋友。幾個人已經不再說話,像以前一樣,一齊看著我。我放下手裏的書,把鉛筆夾在書頁裏,而後把書的封面朝下放在桌子上,問道,“你們知道我在看什么書嗎?”

  “是《金剛經》吧?”建雄說。

  “不是!你們可能想不到。”我說著,順手把書舉起來對著幾個人,“是《果殼中的宇宙》,作者是劍橋大學的教授。”

  “您還看這個?”在一家公司做市場部經理的小張問。

  “我為什么就不能看這個呢?”

  “您不是研究佛教和哲學的嗎?那還看這個?”

  “你知道這本書嗎?裏面講的是什么?你知道嗎?”

  “科幻吧?肯定是科幻!肯定是講時空隧道的,都是幻想,現在還在這裏,一按鍵,‘唰’地一下子就到另外一個宇宙了。我以前喜歡看,現在不看了。”

  “現在為什么不看了呢?”我問。

  “看膩了,不想再看了。”

  “哦!是看膩了才不看。那好,足球可能也有看膩的時候。小張,你真的知道這本書寫的是什么嗎?”我問。

  “是講時空隧道的吧?”小張說。

  “不肯定啦?”我看著他,“是很嚴肅的理論物理學著作,只是筆觸很輕松,寫得很通俗。可能是假設,但不是無謂的幻想。即使是幻想,也不是沒有意義的。有時候,幻想比知識更重要。當然,要是討論這個話題,就跑題了。我們還是討論一下你們剛才問我的問題吧!”

  “好啊!您肯定跟我們想的不一樣,您說說吧!”

  “說什么呀?說我覺得怎么樣?”我看著他們,見幾個人點了點頭,就接著說,“是想看看我對齊達內用頭撞人的看法?”

  “是!”幾個人一齊說。

  “你們剛才互不相讓地爭辯得一頭汗。但是,為什么要爭辯呢?要討論出一個什么樣的結果?純粹是為了爭一個是非曲直,還是爭出一個在平常的生活和工作中可以參照的道理來呢?”我把《果殼中的宇宙》放在桌面上,指著書說,“這本書跟我做的專業沒有多少關聯,但是,我喜歡看。其實,你們看看我的書架,有多少是我的專業書?佛學的書不多,太多的書是其他學科的。但是,我想,如果不能大量閱讀其他領域的書籍,不了解其他領域的知識,我就沒有辦法倒回頭來看佛教的理論。在與其他信仰、觀念對話時,我的信仰更堅固。往往在與別人的討論中,大量的閱讀讓我們的討論話題更廣,也更容易溝通。”

  我把書壓在肘下說到:“看書要博覽,而討論問題則要關注事件的本身,不要拉得太遠、牽連太遠。如果東扯西拉,或者再偷換些概念來佐證自己,那么,爭論起來就毫無意義了。古人說,‘聖人論理,君子論事,小人論人。’我們敬重聖人、想做君子,但是,行為上免不了有時候像小人。所以,我們今天不妨以‘就事論事’為出發點,希望也能推一下‘理’;要是偶爾講到了人,也只是就事而論。好不好?”

  “好!您說。”幾個人又一齊說。

  “建雄剛才說什么?齊達內是佛教徒,經常在家裏坐禪、冥想。是嗎?”我問。

  “是!齊達內是佛教徒,經常打坐。”

  “哦!這有點兒意思。我們不能用佛教徒的行為規范去衡量別人,更不能用這個標准去要求在賽場上奔跑的運動員。不過,如果我們能想一想‘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語出《孫子兵法》,完整的句子是:將不勝其忿,而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者,此攻之災也。意思是將帥控制不住忿怒的情緒,驅使士卒像螞蟻一樣去爬梯攻城,使士卒傷亡三分之一而不能攻克,這便是攻城所帶來的危害。的結果,再比對一下作為在世界杯賽上率隊參戰的齊達內在剛剛過去的決賽場上的行為,或許對我們有借鑒作用。要是就事論事,齊達內那一個舉動,似乎是一種缺乏團隊精神的表現,他被罰下場後法國隊只能以10人應戰對方的11人,球隊的戰鬥力被嚴重削弱了。戰鬥正酣時,先失主帥,不但棋錯一著,更讓隊員們身臨險境。再加上士氣一失,這個仗就沒法再打了。因為,主帥之外沒有了靈魂。”說完,我把臉轉向小張說:“張鋒,你是市場部經理,手下人不少。要是你手下的人也像齊達內一樣,在關鍵時刻先錯一招,你怎么看這個問題呢?”

  “慧曼老師,這要看具體情況了,已經很晚了,我們改天再聊這個話題吧。”小張顯然還沉浸在法國隊輸球的痛苦中。

  然而,令我沒想到的是,沒過幾天,張鋒就又來找我,說了一件仿佛如昨的煩心事:

  那一天,看球看得太晚,第二天睡過了頭,中午才到公司。就是這么半天的耽擱,差點兒丟了一個很重要的客戶。

  上午10點,一個外地客戶打電話到市場部,說是急需一批數量不大的零部件,接電話的是一直跟對方聯系的業務員小李。小李當時有些犯難:要是派專人送去,成本太高,而且還要得到我的同意,當時又聯系不上我;要是改用郵寄,時間太長,可能會耽誤對方使用。小李手足無措的時候,公司同事告訴他說,公司的另一個業務員正好下午要去電話要貨的客戶所在的城市。所以,小李滿懷喜悅地找到他,把情況說明了一下,希望准備出差的業務員能幫忙。可是沒想到,居然被同事以出差時間緊迫為由拒絕了。

  當我匆匆忙忙地趕到公司時,小李就一臉緊張地來找我。我立刻就給那位出差的業務員打電話,很生氣地問:“你現在在哪裏?為什么不幫忙?”

  “張總,我現在去機場的路上。您千萬不要誤會,不是我不肯幫忙,確實是沒有時間。您也知道,這次出差,我在兩天之內要拜訪好幾家客戶。而小李的客戶離我住的地方,開車都要好幾個小時,我真的是怕誤了小李的事情。”明顯是在替自己辯護的回答從電話裏傳過來。

  當我聽到“小李的客戶”的時候,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我很清楚,這時候生氣沒有用。所以,我強忍著一肚子的無名火說:“你難道就不能叫對方過來取嗎?一個電話、幾分鍾的事情,又能耽誤你多少時間呢?”

  “如果他們能過來取,肯定沒問題。可是……小李沒跟我說!”

  “你是下午三點的飛機,我現在就叫司機把東西給你送過來。你在候機室等一下!”沒等電話裏的話說完,我不容分解地說了一句,隨即安排派送和與對方聯系的事情。

  “好的,張總。你告訴小李,一定記得讓對方客戶跟我聯系。”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這件事就這么緊緊張張地解決了。可是事後,我越想越生氣,我心裏很清楚,小李和那個出差的業務員平時就有些不和;但是,我決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因此把個人之間的糾葛遷怒到了工作上。如果我再晚來一兩個小時的話,這個客戶肯定就丟了!

  等小張剛講完,我就問:“你還記得那天看完球後我所問的問題嗎?業務員的表現,和齊達內在發怒那一刻的表現,性質其實很類似:都是缺乏團隊精神的表現,或者說是將個人利益淩駕於團隊之上。那個業務員為什么不願意幫忙?因為他認為那個客戶只是小李的客戶,而沒有意識到那個客戶更是公司的客戶,更不可能想到同時也是他自己的客戶。我在想,如果是那個業務員的客戶打電話過來要貨的話,即使是再沒時間,他也會擠出時間來。你說對嗎?”

  “慧曼老師,您分析得很對。很多員工都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在工作。在這些人的眼中,只有自己,沒有他人,更沒有公司。這是我最擔心的。”小張很感慨地說,“您說,像這樣的人,我該怎么處理?”

  “這取決於你自己,我不能提供具體的建議。但是,我要提醒你一點:這絕不是處理他一個人的問題,而是要好好地‘論’這件事。這是一個原則,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我給小張斟了一杯茶,“就事論事,而後說理。要讓員工在腦子裏存有一個觀念。雖說轉變一個人的觀念很難,但是,轉變也就在一念之間。所以,說道說道的事情就應該是經常的提醒,用各種方法和形式來提醒。要想轉變員工的觀念,宣導的形式和方式很重要。要想方設法讓他們認同你所說的觀念,而後才能希望他們自覺運用在日常工作中。”

  與小張的這次談話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在思考“團隊精神”這四個字,而且越想越覺得有意思。

  禪宗與僧團的出現

  佛教自公元前2年傳入中國,到了東漢(25~220年)時期興盛一時。在都城洛陽,第一個漢傳佛教寺廟白馬寺建立後,來自印度和西域地區的僧人就住在那裏。從公元68年建立白馬寺,到晉懷帝永嘉(307~312年)年間,洛陽有佛寺42所。到了北魏遷都洛陽的時候,寺廟陡然大量增加起來,最盛時多達1367 所。然而,世事無常,到北朝東魏孝靜帝天平元年(534年)遷都到鄴城時,殘破的洛陽城也就只剩下421所寺廟。《洛陽伽藍記》記述東都洛陽鼎盛時的盛況:“逮皇魏受圖,光宅嵩洛,篤信彌繁,法教愈盛。王侯貴臣,棄象馬如脫屣,庶士豪家,舍資財若遺跡。”譯成白話文為:到大魏接受河圖,在嵩山洛水間定居,至誠信奉的更多,佛教越發興盛。王侯貴臣,拋棄象和馬像脫掉鞋子,百姓豪家,舍棄財物就好像是遺棄自己的腳印。

  有人說,那是一個我國中古時期宗教狂熱的時代。不過,雖然洛陽在皇家的支持下,建了那么多寺廟,但是每個寺廟裏的住眾人數不多,而且住在寺院裏的人也只是把頭剃了,像個僧人的模樣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僧人。

  為什么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因為佛教的戒律在當時還沒傳到中國,戒律系統還沒有建立。這種情況一直延續到曹魏時的印度律學沙門曇柯迦羅來華才開始改變。他首先翻譯出了《僧祗戒心》,並在中土首次建立了受戒儀式。正因如此,後世即尊奉曇柯迦羅為中國佛教律宗的初祖。

  早期的清規戒律是從印度直接挪用過來的日常行為規范,帶有濃厚的印度特色,由於沒有經過本地化的修訂,所以與當時中國的風俗習慣難以吻合。我們可以舉兩個簡單的例子來說明這一點。

  比如說,印度的天氣很炎熱,當地的人多赤裸上身,下著長裙。因為這樣的衣著習慣,客觀上就已經要求人們在小便時采用下蹲的姿勢。站立小便,被認為是極不文明的行為,同時也是下賤人的做法。所以,釋迦牟尼在制訂戒律的時候,嚴格要求佛教僧人不管男女,小便時一律都要采用下蹲的姿勢。在中國早期的僧人日常行為規范裏,就是這樣嚴格規定著寺院的每一個生活細節。隨著時間的推移,與社會民眾的接觸日益廣泛,這些不符合中國人習慣的做法逐步地被修訂了。

  再比如說,釋迦牟尼在《佛遺教經》(即釋迦牟尼圓寂之前告誡弟子們的遺囑)中告誡弟子們為什么要持戒時說:

  汝等比丘,於我滅後,當尊重波羅提木叉(戒律),如暗遇明、貧人得寶。當知此則是汝等大師。若我住世,無異此也。持淨戒者,不得販賣貿易、安置田宅……不得斬伐草木、墾土掘地、合和湯藥。占相吉凶、仰觀星宿、推步盈虛、曆數算計,皆所不應。節身時食,清淨自活。不得參預世事,通致使命,咒術仙藥……當自端心,正念求度。不得包藏瑕疵、顯異惑眾。於四供養,知量知足……戒是正順解脫之本,故名波羅提木叉。因依此戒,得生諸禪定,及滅苦智慧。是故比丘,當持淨戒,勿令毀缺。若人能持淨戒,是則能有善法;若無淨戒,諸善功德皆不得生。是以當知戒為第一安隱功德住處。

  對於其中的“不得斬伐草木,墾土掘地”一條,在中國就很難絕對奉行。因為中國是個農業社會,如果僧人們過著一種不勞而獲的寄生生活,就無法得到儒家文化的認可。

  禪宗作為佛教的一個宗派,宗門下的僧人原本偏好在山澤的清淨之處,結廬而居,或者住在山岩洞穴裏。中國禪宗初祖達摩就曾在少林寺背後的山洞裏面壁十年,惟則禪師也曾在天台山的岩洞裏勤修梵行,石頭希遷更希奇,把自己靜修的草庵修建在寺院外面的一塊大石頭上。杭州的鳥窠道林禪師則在一棵大樹上搭了一個碩大的 “鳥窩”,棲身其中,引得白居易前來問禪,並留下了一段令人深省的對話:

  “老禪師,請問:什么是佛法大意?”白居易問棲身在鳥窩裏的道林禪師。

  “哦!佛法大意很簡單,只有幾句話。”老禪師說。

  “那么,就謝謝禪師慈悲,您就告訴我吧!”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道林禪師一字一頓地念道。

  “呵呵!就這么簡單么?您說的道理,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

  “三歲孩童道得來,八十歲老翁卻行不得!”老禪師說完,又輕輕地合上了眼瞼,只留給來問禪的白居易一片悵然。

  “諸惡莫作,眾善奉行,自淨其意,是諸佛教。”說成大白話就是:“所有不利於社會、人群和自己的事情,都不要做;而且,不要因惡小而為之。所有有益於社會、人群和自己的事情,都要努力去做;而且,不要因善小而不為。在去惡行善的同時,更要淨化自己的心靈。這就是一切諸佛的教誨。”是啊!這句偈子只有短短的十六個字,真的很簡單,連一個三歲的孩子都能背熟,但是,八十歲的老人卻往往做不到。

  白居易參訪杭州鳥窠禪師的故事,與許多禪宗的其他公案一起,在曆史上流傳很廣。中國佛教禪宗接引弟子和學人及其傳承方式、方法,與印度禪宗有著極大的差別。這個差別,甚至可以說是一種顛覆。這種顛覆的元素自然是來自中國固有文化,尤其是來自於老莊思想。正因為中國固有的老莊思想,才讓佛教在初來的時候感覺到了絲絲的溫馨,有一種“海內存知己,他鄉遇故知”的歡喜。進而促成了佛教與中國文化的快速融合,並完成了自身在中國傳承的本地化過程。

  中國佛教完成本地化的過程從魏晉時期的道安大師開始,一直到唐代的道宣律師建立中國佛教南山律宗才宣告確立。而在實踐上,佛教中國化的具體體現則在於中國佛教淨土宗和禪宗的建立。其中,最有中國特色的是禪宗。對於中國佛教律宗的建立過程,2005年秋,我在為陝西省長安終南山淨業律寺撰寫的《重振南山律宗祖庭淨業寺碑記》中有這樣一段:

  夫佛制戒律,約束僧眾,防微而杜漸。釋迦示寂,首次結集,全仗優婆離尊者而誦出。此後,部派蜂起,見解遝然;流傳支離,異說紛呈。逮及佛法東漸,雖規模初創,而名實不真。因有天竺僧人曇柯迦羅,於三國時來華,見諸寺眾雖具沙門之相,而無受戒之體;遂於魏嘉平年間,在洛陽譯出摩訶僧祗戒本,更請天竺諸僧為立羯磨法,創行受戒制度。

  至北魏孝文帝時,平城法聰宣揚《四分律》,口授弟子道覆作《四分律疏》,再傳慧光刪定羯磨。此後,更經道雲而道洪,由道洪而智首;凡五傳而至隋末道宣,專研律學。繼入終南山淨業寺潛心述作,著《四分律比丘含注戒本》、《四分律刪補隨機羯磨》、《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四分律拾毗尼義鈔》、《四分比丘尼鈔》,世稱為南山五大部。並創設戒壇,制訂受戒儀軌、特宗立行。

  綜述源流,上溯曇無德、曇柯迦羅、法聰、道覆、慧光、道雲、道洪、智首諸師,道宣為第九祖;此後次第傳承周秀、道恒、省躬、慧正,至宋代有允堪、元照而再盛。允堪據道宣《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作《會正記》,其再傳弟子元照著《行事鈔資持記》,稟持異議;因之南山律宗在宋時更分為會正、資持兩派。

  這一段碑文,簡要地記述了中國佛教律宗的建立過程及其重要曆史人物。中國佛教律宗假唐代的道宣律師之手而建立起了自己的律學系統。中國佛教律學系統的建立,同時也標志著佛教的中國化在理論上的告一段落。

  及至禪宗的興起,佛教中國化徹底完成。我們在這裏所說的快速完成,曆史竟也長達數百年。

  中國佛教禪宗的叢林興起,首先應當歸功於馬祖道一(709~788年)。道一禪師是中國禪宗的第八祖。他結合了中國的具體國情、政治環境以及國家管理模式,廣建道場,率眾而居,創立了禪宗的“叢林”,亦即禪宗的寺院。值得強調的一點是,禪宗從此一改印度佛教僧侶不事勞動、依靠施舍度日的舊俗和其他佛教流派依靠皇家資助的傳統,發展出“一日不作,一日不食”農禪並重的傳統家風。

  到了稍晚的時候,江西百丈崖的懷海禪師為了整肅道風,使共住在一起的僧人能夠安心常住,共同修行,又在已經建立起來的叢林基礎上,制訂了一整套適合宗教職業人員共同遵守的、嚴整的寺院管理制度。而懷海禪師本人更是終身奉持“一日不作,一日不食”的家風。

  百丈懷海禪師說過,作為出家人,要想在中國好好地生存,那就必須隨眾“出坡”——集體勞動。因為寺院多建在山裏,勞動也就多在山坡進行,因此,中國佛教寺院就習慣性地把集體勞作稱之為“出坡”。他80歲的時候還堅持“出坡”,徒弟們心疼他,把他的鋤頭藏起來;於是,老人家就幹脆坐在房間裏不吃飯。弟子們沒辦法,只好又把鋤頭還給了他。

  中國禪宗,相傳由南朝梁武帝時經水路來華的印度僧人菩提達摩所創。後來,相遞傳承至第六代,分為在修行觀念上有頓、漸之別的南(慧能)北(神秀)兩支。再往後,南宗聲勢浩大,取代了北宗。慧能下又別出二系(南嶽、青原)、五家(溈仰、臨濟、曹洞、雲門、法眼)、七宗(上述五家加上黃龍、楊岐)。南嶽懷讓和青原行思是六祖慧能的兩大弟子,青原行思傳石頭希遷,再傳天皇道悟,道悟傳義存禪師;南嶽懷讓傳馬祖道一,再傳百丈懷海,再傳黃檗禪師。我本人則宗屬臨濟。

  由於禪宗在經濟上獲得了獨立,因此唐代出現滅佛運動的時候,禪宗受到的影響很小,而其他宗派則因為受到政權的排擠無法立足,天下的僧侶也大量地集中到了禪宗寺廟。

  馬祖道一時代,在中國佛教各宗並行於世的情況下,禪宗可謂是異軍突起、一支獨秀。住眾最多的寺廟達到數千人。大家所熟知的成語“當頭棒喝”,其實就是禪宗接引學人的一個“公案”。“公案”裏的主角黃檗禪師,他是我所在的這個宗派(臨濟宗)的創始人臨濟義玄的師父,他所生活的年代在中晚唐(776~856 年);當時,他住在福建福清的黃檗寺,寺院裏的住眾有3000多人。雲門宗的老祖宗義存禪師(822~908年)在福州閩侯縣的大雪峰寺,也有3000多人。數千人從五湖四海彙集在這裏,學習、行持。

  到了近代,人數達數千的寺廟已不少見。西藏最大的寺廟哲蚌寺,政府規定的住眾編制是7700人,但住眾往往超過1萬人;色拉寺住眾定編5500人,實際經常超出7000人;拉薩三大寺當中最小的一個寺廟是甘丹寺,定編3300人,但往往也超過5000人。

  除了壟斷行業裏的一些特大型國有企業之外,超過1萬名員工的民營企業鳳毛鱗角,大多數都是幾千人的企業。這樣的人員規模與許多著名寺廟的規模相差不多,但是,在人員的生活服務與作息管理上卻有著根本差別。因為,企業員工一般分散在各地,只有工作的時候才在一起,下班後的生活是分開的。然而,寺院裏的情況就不同了,寺院裏的住眾要同吃、同住、同學、同勞動,幾千人完全生活在一個很密集的小范圍內。這樣,管理的難度不言而喻。

  寺院管理中有一句口頭禪:“鐵打常住流水僧,寧帶一營兵,不帶一堂僧。”說的就是這個意思。為了加強對僧眾的管理,九祖百丈懷海禪師就著手制定了《百丈清規》。從此,叢林之制大備。這就是後世所謂“馬祖建叢林,百丈制清規”的出處。有了叢林建制,寺廟裏的僧眾才具備了“僧團”的特征,也就是說,佛教寺院通過叢林建制的方式,將在寺院集體生活的一個個單獨的修行個體,整合成了一個“弘法利生”的大型團隊。

【書籍目錄】
第1頁:慧曼師簽售 第2頁:自序
第3頁:引子 第4頁:打不走的和尚,留不住的員工
第5頁:從“僧眾”到“僧團” 第6頁:向方丈學做CEO
第7頁:管理切忌亂倫 第8頁:疑人要用,用人不疑
第9頁:執行:“沒問題”一定會出大問題 第10頁:凝聚力:執行力的源頭
第11頁:布薩:僧人為什么能主動懺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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